葉昀想著就要鬆手,卻被南宮軒拽緊了,抽都抽不會來,葉昀也是一臉憋屈的道,“相公,你拽疼我了。”
“不許鬆手,”說著,一隻手就推起了輪椅,一隻手牽著葉昀往前走,葉昀無奈啊,前幾日老祖宗可是特地找了人跟她說儀式呢,這算什麼啊,白學了,司儀都傻眼了,要是每個人都跟他似地,那他們還靠什麼吃飯啊,不過聽說左相少爺有些乖恁,脾性又古怪,聽說腦子曾經受過傷呢,瞧著樣子怕是沒好,那做事出人意料也是情理之中了,想著,就釋然的當起了看客,拿錢不幹活還有熱鬧瞧,多好的事啊。
左相府今日也是高朋滿座,喜樂齊鳴,鞭炮震天的響,左相和南宮夫人兩人滿臉喜氣地坐在正堂裏等著一對新人進門。
等了半天,卻見南宮軒牽著葉昀進了正堂,才一進門就直接喊著該拜堂了。
南宮夫人有些訕訕的笑著,臉上有些尷尬,跟他說了半天的禮儀,瞧他這樣子完全就沒記住啊,這也太心急了點吧?也沒人跟他搶媳婦啊,不過他這麼心急,定是中意了。
葉昀卻是一頭霧水,她這相公真是先前見到的那個麼,感覺完全就是兩個人嘛,可是聽聲音沒錯啊,身上的味道也是熟悉的,葉昀壓下心中疑慮,接過喜娘遞過來的紅綢,拜起了天地。
行完禮,葉昀就被帶到洞房,坐在新床上,頂著個老重的鳳冠,等著某人來救她出苦海,見屋子裏還有兩個喜娘在,張嬤嬤忙拿早先備下的荷包打了賞。
內室一片紅影,四處貼著囍字,桌上擺著許多食物,有龍鳳雞絲,生蓮子,紅棗羹,生果,燕窩,百合粥,還有幾道濕菜。
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葉昀這才想起來,她從早上起來,就沒吃過東西……這會子真的好餓啊,說前胸貼後背一點兒也不誇張。
葉昀一直就端坐在那兒,雙手交叉擱於小腹處,嘴卻是鼓起的,清麗的眼眸裏滿是幽怨,未揭蓋頭的新娘子是不能說話也不能進食的,葉昀隻覺得又累又餓又渴又受罪……受罪是因為喜被下不知放了多少桂圓紅棗花生,硌得慌,偏生又不能隨意起身換地方,還不能晃,新娘子要端莊穩重,狗屁,就是折磨人就是了,不然,葉昀還真想把它們全都消滅掉。
可是喜娘一直不走,葉昀隻得忍著肚子餓,好在沒餓的叫出聲來,不然非得讓人笑話不可,隻得祈禱著南宮軒快些進來,再不進來,她頂不住了。
等的葉昀兩眼直翻的時候,才聽見有開門聲傳來,接著就聽人道,“恭迎少爺回房,祝賀少爺大喜。”
那邊跟在南宮軒身後進來的孫嬤嬤,忙掏出紅包打賞她們,接著又是一通好話,聽了一整天,葉昀都聽麻木了,她上輩子加上這輩子聽的都沒今兒的十分之一多。
感覺輪椅離她越來越近,最後就停在她跟前,葉昀下意識的拽緊了拳頭,心也七上八下的跳著,都說他長的美,可到底有多美也沒個估量啊,這會子在新房裏,他還戴著麵具不?
南宮軒見了葉昀緊張樣兒眉毛微挑,漂亮的鳳眼含著絲笑意,正要伸手去掀葉昀的喜帕,那邊嬤嬤就把揭喜帕的稱遞了上來,“少爺,請掀蓋頭。”
南宮軒瞥了一眼稱,卻是沒有接,而是依舊的用手掀開的蓋頭,今日的葉昀身上有少女的清麗,亦有少婦的風韻,膚若凝脂,兩頰桃花燦爛,仿佛雪原上蜿蜒了些許胭脂,南宮軒就那麼嘴角掛著笑意直勾勾的看著葉昀。
葉昀同樣直勾勾的看著南宮軒,好吧,她主要看的還是那半張玄鐵麵具,想著他掀了她的蓋頭,她是不是也該把他的麵具取下來才公平,正想著,就伸出了手,那邊南宮軒沒有接稱,嬤嬤隻好有把稱放了回去,捧來兩碗百合羹,見葉昀伸了手,忙將碗遞上,笑道,“少爺、少夫人吃了百合羹,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