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鼓著嘴,話說的太過了點了,就她這手藝,一天不睡也繡不出十個荷包出來啊,少不得苦了張臉,葉昀搖頭歎道,“明兒你們兩個出府,該幹嘛幹嘛,至於荷包,大街上要多少沒有。”
碧兒胭脂聽的眼睛一亮,九小姐這是給她們出主意呢,想了想道,“需不需要多買些香料回來,裝在荷包裏,以後打賞下人?”
葉昀搖頭道,“那樣太惹眼了,打賞下人還是用小碎銀子,老祖宗已經叫人準備了一箱子,需要的時候再裝上就是了。”
接下來幾天,碧兒胭脂天天往外跑,如畫和如書細想了一番,有些後悔沒答應當大丫鬟,葉昀也縱著她們,沒讓她們幹多少活,其實她院子裏的活原就不多,兩人就在屋子裏繡荷包,每日裏早早的就把荷包送到葉昀手上,再就是央央著要看碧兒和胭脂繡的荷包,兩人不在家,卻是弄了十個荷包回來,沒有貓膩才怪呢,如畫拿著荷包沉著臉道,“大丫鬟不是要繡十個荷包嗎,這可不是你們的手藝,你們兩今兒去哪了?”
胭脂拿過她手裏的荷包,笑道,“這的確不是我們繡的,九小姐讓我們去紅袖坊買東西了,這荷包是我自掏腰包買的,可不比我親手繡的差。”
如畫咬著嘴唇道,“你們一去就是好幾天,也沒見你們買到半點東西回來啊,九小姐吩咐你們做事,你們卻偷懶。”
“兩位姐姐沒聽說紅袖坊做生意的規矩麼,我們是經常買雪花膏才和紅袖坊的夥計認識,紅袖坊答應我們兩個去幫忙幾天,到時候就送十盒雪花膏給我們,那可是有銀子也買不到的,以後拿去相府送人,不比荷包強麼?”胭脂笑問道。
今兒就發現有人跟著她們身後,雖然很小心,但是她可以肯定是她們兩人中的一個,所以回來的路上,兩人就商量怎麼蓋過這件事,直截了當的就告訴她們是去紅袖坊幫忙了,完全合情合理啊,就是鬧到蘇夫人那兒,她們也是有理的。
那邊張嬤嬤出了屋子,就見到幾人對峙的站著,不由的蹙起了眉頭,訓斥碧兒和胭脂道,“還有沒有規矩了,大聲的嚷嚷著,小姐繡了一天嫁衣了,才眯會兒眼就被你們給吵醒了。”
碧兒和胭脂當即低下頭認錯,如畫和如書卻是把頭昂的高高的,她們可是蘇夫人送來的,就是張嬤嬤要訓斥她們也要看蘇夫人的麵子。
正得意著呢,就聽張嬤嬤訓斥道,“你們兩個雖是蘇夫人送來的,可既然送於了九小姐,就是這院子裏的人了,也得守規矩,碧兒和胭脂是大丫鬟,出府辦事還需向你們稟告麼,到底你是主子還是九小姐是主子,蘇夫人可是說你們知禮懂事才送來的,要是讓九小姐發現你們以前都是欺騙蘇夫人,裝出來的乖巧,九小姐孝順,定不會輕饒了你們。”
如畫和如書當即低下了頭,咬著嘴唇認錯,保證下次不再犯,等張嬤嬤一走,眼裏就閃出惡毒來,來之前,蘇夫人可是明說了,她們是要給少爺做妾的,她們也敢給她們臉色瞧,將來有你們好看的。
葉昀在窗戶旁,正好看到兩人的表情,看來張嬤嬤一番訓斥半點作用也沒起啊,她這不是送了兩個丫鬟來,倒是送了兩個主子來呢,葉昀冷笑一聲,她都還未出嫁呢,就給她擺起了姨娘的姿態來了,先讓你們蹦躂兩天,回頭再收拾你們。
婚期一日一日的逼近,葉昀的心也跟著吊了起來,等到了成親前一日,心反而平靜下來了,這板上釘丁的事了,再擔憂也是於事無補,破天荒了睡了個美覺。
第二天一大早,天隻是剛剛亮,葉昀還做著美夢呢,就被人從床上挖了起來,迷迷糊糊地坐著,碧兒胭脂也知道她習慣睡的晚一些,早上起得也晚一些,便沒叫醒她,自顧自的服侍她穿嫁衣,淨臉,張嬤嬤拿了根細細的棉繩過來,碧兒胭脂兩個看著葉昀睡的正香,這一扯,九小姐不跳起來才怪呢,碧兒忍不住就道,“現在時辰還早呢,讓小姐再睡一會兒吧。”
“九小姐還沒起來嗎?”那邊程姨娘進屋聽了便問道,再見葉昀睡著的樣子,沉了臉道,“待會兒福祿嬤嬤就要來了,看見九小姐還睡的迷迷糊糊成什麼樣子,以後嫁了人的就不能這麼隨性了,由著你們這麼慣著她,以後在相府裏會被人說成沒規矩的。”
程姨娘說的大聲,葉昀早被叫醒了,見了身上的大紅喜服,忙扯著程姨娘的手臂道,“姨娘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看這眼圈黑的,這裏有她們服侍著呢,您還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