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在一旁站著,見張太醫這麼問,心裏就有些打鼓,老祖宗問他病情如何,他為何要繞到酒水上去,難不成有關聯,胭脂不敢坦白上前一步應道:“以前曾聽九小姐無意間提起過酒水有消毒降溫的作用,便記下了。”
張太醫聽了多瞧了一眼葉昀,眼睛裏就顯露疑惑來,當即又把疑惑給消除了,繼續問道:“你家小姐一個月前能否受過傷?”
胭脂忙點點頭,把葉昀如何受的傷仔認真細的說了出來,張太醫聽了暗自搖頭,卻是不好議人是非,微歎息了一聲道:“九小姐舊病未除,身子長時間勞損過度,又加之營養缺乏,腸胃長時空虛,致使心血缺乏,昨晚又嗆了寒風受了傷寒,若不及時調理,恐怕就會……”
張太醫一字一句就像石錘敲打在老祖宗的心尖上,舊病未除?長時間勞損過度?營養缺乏?
前段時間,程姨娘也是營養缺乏,她敲打的蘇夫人還不夠?!府裏一個兩個主子營養不良,傳進來還要不要在京都立足了。
老祖宗忍著一肚子火氣,道:“還請張太醫開藥方。”
張太醫點點頭,走到桌子旁筆走龍蛇,唰唰的幾筆下去,便把方子開好了,又多加吩咐了幾句,便告退了。
左相夫人在一旁看著,就有些歎息,好在能治好,葉昀如今才十六歲,就算要出嫁,還要七八個月呢。
這段時間也該養好了,等與王府定了親,想來他們也不敢怠慢她,便表示丫鬟把一木盒子遞過來,左相夫人取出盒子裏的鐲子就戴到葉昀手上,葉昀不曉得她的親事在她尚在昏迷中就給定下了。
胭脂在一旁瞧著那血玉鐲就哭著笑了,心裏恨不得把葉昀立即馬上就嫁到王府去,有左相夫人疼著總比呆在葉府好。
老祖宗也是滿懷欣喜啊,左相夫人連葉昀的才學狀況都未加盤詰就把親事給定了下來,可真是給了葉府天大的麵子了,原還想若真要問及才學狀況,少不得幫她遮掩著點兒,這會子倒是了了她一樁心事了。
忙請左相夫人去正廳飲茶,左相夫人笑著回絕了:“老祖宗還有家事要處置,本左相夫人就不打攪了,明日再差人過府探視。”
左相夫人前腳剛走,老祖宗的笑臉就拉了下來,她自然聽得出左相夫人話裏的意義,她是要給葉昀討個公允。
鐲子一戴,親事就算是定下了,這事無論如何也要處置妥當了,老祖宗當即留下春暖並幾個小丫鬟照葉昀,將胭脂碧兒都喊到留仙院問話去了。
左相夫人回了王府後,便直接去了軒雅,在屋裏沒見到南宮軒,心裏就有些擔憂,問一旁的丫鬟道:“二公子人呢?”南宮軒平常甚少出院門,昔日這個時分普通都在書房裏看書,今天卻不在,有些反常,不由得她不擔憂。
丫鬟忙放下手裏的活計過來給左相夫人行禮,恭敬的回道:“二公子爺今天起的晚,用過早飯後就去了練功房,到如今都沒出來,有斑鳩侍衛陪著呢,左相夫人請放心。”
左相夫人點點頭,轉身便去了練功房,才走到練功房的時分,那邊斑鳩便推著南宮軒出來,左相夫人三步並兩步的走過去,拿起帕子就幫他擦臉,心疼地問道“練了一上午,累了吧?”
南宮軒被左相夫人的話弄的臉輕輕一紅,哪裏就練了一上午了,才不過一個時辰而已。昨晚睡得遲了,今早也就跟著起得晚了,忙搖頭道,“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