撻木城郊軍營

如血的殘陽裏,將軍裹挾煙塵而歸。

翻身下馬,將軍將手中韁繩交與副將,迎向早已在營寨前等候的人。

“明城,久等了!”將軍笑得爽朗,“賀帥可在營中?”

許明城悄然躲過他搭過來的手,神色憂然,“賀帥現在營中,想來今夜會歇在此處。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將軍擺手,“並無大礙,隻是西邊有馬匪活動的跡象,不是什麼大事,但到底該跟賀帥彙報聲。”

許明城緊了手,“這馬匪行蹤詭秘,神出鬼沒,當真難辦!”

“可不是!”將軍附議,“想我邱傑十五從軍,如今二十有五,和西夏打了五六年的仗,勝多敗少。卻在這馬匪身上連栽跟頭!”

許明城搖頭,“若論戰,馬匪焉是軍卒的對手?奈何馬匪狡詐且騎術精湛,往往望風而逃,入西夏國境,軍卒越界追擊,怕是又要引起兩國爭端。”

“誰不是呢!”邱傑歎首,“這西夏好不容易安生幾年,這馬匪又來湊熱鬧。老百姓想過個安生日子,難啊!”

“這馬匪敢明目張膽地兩地奔襲,隻怕背後還得了西夏人的授意。”許明城沉聲道,“隻怕是西夏賊心不死!”

“放心,就算把我交代在這蠻荒之地,也絕不會讓西夏的狼崽子,將馬蹄踏進我大薑!”邱傑拍著許明城的肩,神色穆然而堅定。

“你死了,我可不好和邱老爺子交代。”許明城拍開他沒輕沒重的手,“這大薑江山,也需得你活著才能去守護。”

“哈哈哈,的也是!”邱傑笑著,“我先去見賀帥,回頭再來尋你,咱們比劃比劃!”

“快滾!”許明城沒好氣地攆人,“誰要跟你比劃!”

“哈哈哈哈!我走了!”邱傑笑著離開,許明城卻是腳步轉,去了校場。

作為多年摯友,邱傑什麼德性他清楚的很。了比劃比劃,可不會就那麼輕易放過他,他得先去練練手。

起來,自打專職管理軍中後勤以來,他在體能武技方麵倒是真的懈怠了。

馬匪事本就平常,隻是可能和西夏有關,少不得要上稟主帥。

邱傑很快就來校場尋了許明城。

騎馬,射箭,角鬥,許明城當然是輸得塌糊塗。

“嘖嘖嘖,當年名震京城的文武公子,現在咋這麼弱了?”邱傑促狹著捉弄許明城。

許明城淡然地坐在地上,瞧著邊的月色,“不是我變弱了,是你變強了。”

許明城轉首衝邱傑笑,“恭喜你,鼻涕蟲,現在你已經強得難尋敵手了。”

“滾!再提鼻涕蟲,心我揍得你滿地找牙!”邱傑揚著拳頭威脅。

“哈哈哈!”許明城絲毫不懼,“你以為我怕你嗎?打不贏,我還躲不起嗎?你可別忘了,你的輕功還是我教的!”

“切!狡猾的貓。”邱傑不屑地道。

“貓教老虎本是傾囊相授,奈何老虎太著急,才沒能學到最後的本事。”許明城悠悠然地道。。

邱傑低笑,“不是我太著急,是當時的戰局,需要我們這些人去上陣殺敵。”

兩人相視笑,切盡在無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