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的喊殺聲,鋪蓋地的箭雨,鮮血染紅的大地,以及懵逼的年輕人。
一把帶著血跡的豁口長刀襲來,還沒等年輕人反應過來,就被人從身後一腳踹倒。
“滾蛋,發什麼呆!”
鮮血噴灑,之前那揮舞著長刀的人已經是身首異處。
蘇赫顫抖著身體看著眼前的人。
這是一名皮膚黝黑胡子濃密的壯漢,手裏提著一把雪亮的長刀,刀上麵沾染著鮮血。
“子,起來殺敵,不要當孬種”
壯漢將腳下的豁口長刀踢到了他的麵前,便不再看他,繼續砍殺著附近的敵人。
蘇赫躺在地上雙手顫巍巍地拿起長刀,卻沒想到長刀入手十分的沉重,還沒等他反應,一顆麵目猙獰的人頭便滾落到了他的手邊。
那瞪圓了的雙目死死的盯著他,仿佛死了也要詛咒他一般。
一股透心的涼意從腳底竄上了靈蓋,蘇赫渾身酥軟連滾帶爬地向後退去。
這時,正好一抹刀光砍在了他之前的位置,那士兵見一擊不中,便滿麵狠厲地向他衝來。
蘇赫嚇得肝膽俱裂,一臉驚懼地胡亂揮舞著手中的長刀。
“噗嗤”一聲。
他隻感覺手中的刀一沉,便再怎麼也揮舞不動了,緊接著一股滾燙的熱血噴灑在了他的臉上。
那士兵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一手捂著插入心髒裏的長刀,一手繼續揮舞著自己的刀想要與他同歸於盡。
可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手裏的刀慣性出去,卻隻有刀麵拍在了蘇赫的頭上。
他帶著濃濃的不幹,掙紮了兩下便不動了。
而蘇赫也被拍昏了過去。
那士兵正好壓在他的身上,為他提供了掩護,他殘存的意識很想讓身體動彈一下,可卻怎麼也做不到。
死不瞑目。
兩軍陣前拚殺著,忽然遠方出現了一抹身影。
一匹黑色的駿馬,一身銀白色的盔甲,即使厚重的灰塵也遮擋不住她那英姿颯爽般的氣質。
她獨自一人一騎直接衝向了對麵的陣營,手中長槍化為巨大的箭頭,直接擊穿了對麵的陣型。
長槍每一次揮舞,都會帶走幾個敵人的性命。
這時,還是那個方向,忽然傳來了震的馬蹄聲。
隻見一支身穿銀甲的騎兵部隊出現,他們化為一支銀色的海洋,向著這邊洶湧而來。
就像是洶湧的海浪拍打在沙灘上,無論沙灘上有什麼,都將會被抹平。
敵人的部隊像豆腐似得直接被衝毀。
騎兵彙合了在敵軍陣營裏殺戮的女將,然後由女將化為箭頭,直接率領著騎兵在對方陣營裏殺了個七進七出。
忽然,遠方響起了號角聲,敵人的部隊如蒙大赦,趕緊且戰且退。
不一會便扔下了一地的屍體。
女將與騎兵追擊了幾裏便不在追擊了,重新回到現場吩咐道“打掃戰場”
他旁邊一名騎在馬上的黃臉壯漢道“將軍,此次對方知曉了我們的動向,再想偷襲怕是很難了”
女將看著這一地的死屍緩緩開口,她的聲音低沉且又婉轉,還帶著一絲的堅定道
“他們雖然人多勢眾,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隻是可惜了這些百姓”
這一地的死屍裏,有本國的勇士,也有敵國的士兵,但更多的卻是無辜的百姓。
他們被一紙詔書強製召來,絕大部分人還沒有參加過訓練就被推上了戰場,麵對那些訓練有素的敵人,他們如何能生存下來。
她心中,不禁對那個國王更加的不滿了。
女將和她的幾個親衛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所有人都表情沒落,似乎在為些百姓的犧牲而感到不忍。
忽然,那黃臉大漢開口道“將軍,不如咱反了吧!”
女將聞言直接抽出長槍,然後一槍將他掃下了馬,用槍尖指著他一字一頓地道。
“我們慕容家,世世代代永忠北梁,而你們都是慕容家的兵,我不希望以後再聽到類似的話,回去自己領五十軍棍”
完,她便收了長槍,騎著馬緩緩地走了。
倒在地上的黃臉大漢麵色複雜,他不是怕那五十軍棍,而是替慕容家感到不值!
如果真的能反了,就是活活打死他又何妨。
可惜……
女將騎著馬在戰場上緩緩前進,他的後麵跟著一眾親衛。
她的馬也很有靈性,極力地躲避著不要踩到那滿地的屍體。
可屍體太多,還是讓它一不注意地踩到了一隻手掌。
“哎呀臥槽!疼疼疼!”
一聲淒厲的慘叫直接在戰場上炸開!
蘇赫用力推開身上的屍體,然後一臉痛苦地捂著右手。
可緊接著他就感覺到左邊腦袋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
他就隻能左手捂著右手,再用左臂輕輕地捂著腦袋,可不碰腦袋不要緊,一碰之下就讓他感覺到了加倍的疼痛。
疼的他眼睛都睜不開了。
女將回過頭看向他,吩咐道“抬回去醫治”
………
在一處破舊、潮濕的發黴的露病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