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深，萬俱寂。陳化羽起來看了正在熟睡的鏡心，給她掖好被角。
悄悄關上門走了出去。走廊的盡頭是一麵牆。
陳化羽沒有停下腳步，徑直穿牆而過。地下一層潮濕陰冷。牆壁上仿佛能滲出水來。
他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鐵柵欄前，穿柵欄而過。那柵欄對於他來，如不存在一般。
九幽聖君:“你來這麼多日子了。終於來看我了。”
陳化羽:“你在這陰詭地獄裏，還數日子嗎？”
九幽聖君:“日子還是要過的。隻是太漫長，太無聊了！”
陳化羽:“你都幹了什麼？我把你關在這兒是讓你反省的！你倒好！把這裏搞得烏煙瘴氣！”
九幽聖君:“烏煙瘴氣？！你當年用我妻女，把我引到這裏來。我被你一關就是400多年。那些妖怪，精靈們是被我的氣息吸引過來的。關我什麼事？”
陳化羽:“那些人，也是你吸引過來的嗎？你捫心自問，你都幹了些什麼？那些精靈們，把他們當“食物”。這吐納的邪門本事，是你教的吧？”
九幽聖君:“邪門本事？星君你以正道自詡，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凡人？他們的人生不過也就是兩萬多，我幫他們加快進程而已。”
陳化羽:“你死性不改！歪理邪！我隻是來告訴你，明我會帶阿離走。離開這裏！”
九幽聖君:“你不能帶她走。她會死在外麵的。除非……”
陳化羽:“我知道。但她昨晚上已經死過一次了，她寧願了結自己。也不願學你的邪門本事。”
九幽聖君笑了，:“你又何必抹去她昨晚的記憶？星君！聽我一句，她是生的殺手。把她交給我。”
陳化羽:“不！我要帶她離開！”完，轉身就走。
九幽聖君:“沒用的。你壓製不住她的。你隻會害死她。你強行壓製她，結果，她還不是快要死了？！”
……
鏡心準備離開了，收拾好了東西。跟玲道別。
這裏的一切令她感覺每個毛孔都在冒涼氣。細思極恐！
鏡心不敢想那個問題，我到底是不是人？還是別的什麼？
剛把東西搬到車上，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水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陳化羽開著車，他們離開了鎮。外麵是跨海大橋。
橋上一輛車都沒有。陳化羽駕駛的汽車如一葉孤舟般，孤獨地行駛在路上。鏡心看到閃電，如蛛網般閃爍，雷聲隆隆。
橋下的海麵波濤洶湧，那浪頭仿佛隨時都會飛到橋上來。
一陣白光閃耀，鏡心不知怎的暈了過去。醒來時，已經快到家了。
然而，好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在回家後的兩個月裏，鏡心的身體一不如一。她感覺大限已至。
這，鏡心在院裏曬著太陽。
呼吸，依然痛的厲害。叔叔坐在輪椅邊，陪著她。
她喘著氣，艱難地:“叔叔，我死後……把我葬在山崗上。春，那裏開滿了黃色的花。美極了……”
叔叔抓著鏡心的手，:“阿離。不要急著道別。你會……會好的。”
她想握著叔叔的手，卻隻能無力地放在他手上。
鏡心:“我想在死之前，你告訴我，我是誰？”
叔叔的眼淚滴落在鏡心的手背上，他顫抖地:“你是我的侄女。”
鏡心:“那不是事實。事實是，我是個怪物。對不對？”
叔叔:“不是！不是的。”
鏡心笑著:“我走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找個人跟你作伴。”
每幾個字，她就要停頓一下。
鏡心在陳化羽的懷裏停止了呼吸。
陳化羽發現她沒有了心跳，他寂如死灰。時間，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他突然抱起鏡心，開著車去了78號公路。
那裏有一片墳地，半截殘碑。那裏是通往土山的港口鑰。
陳化羽抱著鏡心來到了建築的地下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