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隻覺得壓抑得透不過氣來，索性來到院子裏。
這一刻，張哲想抽一支煙，很想，想到渾身發癢，渾身無力。
煙草，一向是健身人士的禁地。因為抽煙會產生一氧化碳與紅細胞結合，會大幅降低人體通過呼吸補充氧的能力，是運動殺手，尤其是健身後一小時以內，身體的各個細胞都呈現開放狀態，尼古丁帶來的危害簡直是致命的。
從張哲走上健身男模之路那天，張哲從來沒有碰過煙草。第一次抽煙是得知莫小北出事那天，那天，張哲背靠牆角，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張哲抽了一包煙，也是那天，張哲喝得伶仃大醉。
自那以後，張哲就對煙草有了依賴，每當心情不好，張哲就會抽兩根，偏偏一個月以來，幾乎每天無時不刻都心情不好。
但抽煙這事，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平日裏張哲自不會隨身帶著。
這時候便利店的重要性就體現了出來。
從口袋中摸出口罩戴好，張哲從一樓大廳找了起來，直到找遍了院子的每個角落，哪有便利店的影子。
張哲覺得有些奇怪，一般的醫院總會在一樓或者是院內，設立一個便利店，裏麵有一些零食飲料或者是生活用品，為住院的病人和家屬提供便利。而這家醫院卻透著怪異。
來的路上，張哲就有這種感覺，一般的醫院都位於鬧市區，方便病人就醫就診，而這裏地處偏僻，雖然路修得不錯，但卻遠離市區，一路上幾乎沒什麼來往車輛。醫院的周圍也沒有任何商業痕跡，現在連醫院內部也是這樣，張哲就更加不解了。
但關殼在哪裏，張哲卻也是想不通的。
就在這時，一隊行色匆匆的人引起了張哲的注意。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雖然淩亂，但明顯是受過訓練。
黑色的西服，紅色的領帶，滿臉警惕的神色，應該是私人保鏢無疑。
紅色領帶？
張哲思索著，眉頭不由皺了起來，莫非是他？
張哲想著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商業天才。
他跪倒在血泊中，一步步爬向莫小北的視頻，當時被各種渠道瘋轉，張哲永遠記得，自己當初看到那張堅毅的臉時，內心是怎樣的震撼。
當時，張哲是深深被折服的，他曾經捫心自問，自己能否為了莫小北，做到那一步。
不要命？張哲想過，但心裏卻有些打鼓，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這麼一胡思亂想，保鏢們就走遠了。
眼看著這些保鏢跟易之楠的如出一轍，雖然在報紙上看過他的訃告，也看了狗仔們用無人機拍攝的遺體告別儀式的視頻，張哲還是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貓著腰快走幾步，張哲不遠不近地跟在一群人身後，眼見他們來到一部電梯前，刷卡識別身份之後，電梯一路向上，停在了5樓。
張哲仔細打量這部電梯，外麵的按鍵經過改裝，需要刷卡才可以打開，看樣子這電梯是隻往返於1樓到5樓之間的專用梯了。
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個安全出口，張哲決定碰碰運氣。
但願5樓的人愛惜自己的生命，沒有封掉安全出口吧！
很快到了5樓，果然如張哲所料，安全出口關著。
離安全出口僅剩幾個台階，張哲正在猶豫要不要推開看看，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王總～”
“都說了別叫我王總，叫我王特助！”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再加上對話的內容，張哲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王遠征！
“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有外人在場，你們喊我王總就行，私下裏，你們……”
“滋～滋～”，張哲口袋裏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張哲的手機常年設定的是震動+響鈴模式，有電話進來，總是先震動近十秒鍾，才會開始響鈴。
張哲幾乎是下意識地伸進口袋，摁掉了電話。
既然已經弄明白5樓的人的身份，待在這裏也沒必要了，張哲大步衝下樓，這才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是安心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