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盤問不出來,傅先生那裏,我們都沒法交代。
眼前這麼個凶殘歹毒的人渣,真的就不可以直接上暴力?”
陳局也愁,愁了一晚上,頭都要禿了,歎氣道,“內部規定的政策,我也不能知法犯法。”
“那……你們都出去,我一個人揍,事後把暴力逼供的責任,都推在我身上,如何?”紀恒笑問。
陳局聽了,再次歎氣,“這跟我自己動手有什麼區別?更何況,你把這個吳剛送過來,人已經被揍得半死不活。
表麵皮膚完好,但實際上,肋骨寸寸斷裂,你再狠揍一次,命都要交代掉了。”
紀恒微愣,“不是我動的手。”
“是秦少幹的!他揍人的手法,我清楚,維和部隊裏,對付窮凶惡極的跨國際歹徒,通常都用這種手段,很多凶徒都熬不過。”
陳局下巴微抬,指了指蜷縮一團的吳剛,說道,“隻是我沒想到,他不僅熬到現在,還能嘴巴硬到不供出溫然的消息,也不知道圖什麼。”
紀恒奚笑,“可能……圖她的愛?!隻有愛,才會讓人盲目。”
這麼多年,溫然一直頂著海城第一名媛的光環,光是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就能引起無數男人趨之若鶩,確實有吸引吳剛為她賣命的本錢。
隻是——
吳剛寧願不要命也要保住溫然,究竟知不知道她早就與鄭琅搞在了一起?
想到這裏,紀恒愉快地笑了。
他幾步走上去,走到吳剛麵前,彎下腰,把早就掏出來的手機劃開屏幕,調出一段溫然與鄭琅的視頻,遞到對方眼皮底下。
“姓吳的,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你鐵了心保護的溫小姐背著你,都幹了什麼好事。”
吳剛睜開眼,根本不看,隻是張開嘴,恨恨啐了一口紀恒,“滾!”
紀恒惡心得差點想吐,迅速偏頭躲過。
等喉嚨裏翻湧的惡心味道緩過來後,他反手不知從哪裏摸了把匕首,鋒利的刀刃,往下一壓,抵住吳剛的舌頭。
“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你惡事做盡,一刀把你結果掉,我最多屬於正當防衛過當。”
“呸。”
吳剛嘴裏吐出一口血,捂住裂碎劇痛的胸口,陰冷嘶嘶,“嗬嗬,殺了我,找不到然然,你嘴裏的斯宇小少爺也難逃一死。有傅止深的兒子陪我下地獄,我他媽賺了。”
“是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響在眾人耳邊,尤其是吳剛,聽出是傅止深的聲音,嫉恨夾著恐懼,盤旋在淤血遍布的眸底。
虛掩的門開了,那身高腿長的男人,就站在那兒,爾雅卓然。
他慢慢地抬起頭,頭頂昏幽的光打在他俊美五官上,半邊臉光芒,半邊臉幽暗,越發讓人心底不寒而栗。
兩道鋒利目光,激光般射向吳剛,勾起唇,嗜血的味道,“你死了,我會把你犯下的所有罪惡,全都算在溫然頭上。她這輩子,就呆在監獄,直到牢底坐穿,老死在監獄裏。”
“你……”
吳剛大驚,立刻發了瘋似的從地上掙紮爬起來,高高揚起扣住手腕的手銬,砸向門口那個讓他又嫉又恨的男人。
“傅止深,有事衝我來,不關然然的事!所有傷害葉蔓微母子的事,都是我幹的,我背著然然幹的。
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隻是一個深愛你卻愛而不得的女人,一個為情所困的可憐女人,你為什麼要對她下毒手?
你讓她做一輩子的牢,你他媽還是人嗎?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隻有你死了,然然才不會受到傷害,她依然是那個漂亮善良溫柔似水的然然。”
吳剛一邊厲吼,一邊滿臉汙血神情瘋狂地撲向傅止深。
“敢對傅先生動手,找死!”
紀恒眸色劇變,奔上去要攔住。
沒想到,吳剛突然的爆發力,直接把紀恒撞翻在地,吊著一口氣衝到門邊,高舉手銬,凶狠砸向傅止深的麵門。
他愛溫然,愛得卑微又小心翼翼。
誰敢動溫然,他就要了誰的命。
包括傅止深。
就算實力不夠,拚了命,他也要拉著傅止深一起死。
傅止深唇畔噙著徹骨的冷笑,身軀穩如山,在手銬碰到麵門之前,抬起的大長腿,一腳就把吳剛踹翻在地!
“咳咳……”
吳剛吐出幾口鮮血,掙紮著要從地上爬起來。
傅止深走過去,皮鞋壓在他胸口,用力一踩。
吳剛呼吸瞬間窒息,仿佛快要死掉一般,鼓起一雙突爆的眼睛,死死盯著踩他的男人。
“傅止深,你該死……啊!”
男人又用力一踩,唇角上揚,優雅無比地笑了,“說吧,溫然在什麼地方。”
“我不會說的!然然就是我的命,我寧願死,也不出賣她。”吳剛恨聲連連。
“那就打到你說為止。”
男人嗤地冷笑,再次抬起右腳,腳尖悠悠徐徐,每一下,都踹在吳剛皮肉下斷裂的肋骨位置,越踹越眼神冰冷如霜。
眼看吳剛的呼吸一點一點快沒了,陳局第一個穩不住。
“傅先生,腳下留人。”
人被揍殘廢了,他還能勉強兜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