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學記得清清楚楚,那隻鳥兒是198年4月8日的早上落在他家窗台上的。
鳥兒長得很好看,一身翠綠的羽毛,頜下一抹白,尖細的嘴巴一張,發出了悅耳的啁啾聲。
趙文學欣喜地走過去,一把抓住了,手中卻空空如也。
鳥兒呢?
那隻鳥兒呢?
就算它逃脫掉了,總歸能看見它飛走的影子吧?
……
趙文學一路思索來到學校,走進了初中二年級的教室裏,腦子裏裝的仍是那隻鳥兒。
正絞盡腦汁想著,一聲尖利的叫聲幾乎刺破了他的耳膜:“趙文學,你給我站起來!”
趙文學打一個寒顫,這才看到是班主任尤金花在正站在講台上,正怒目圓睜瞪著自己。
“趙文學,你給我站起來,聽到沒有?!”尤老師火氣更大了,她拿起教鞭,砰砰砰敲打著教桌。
教室裏鴉雀無聲,連漂浮的塵土都停了下來。
“站起來!你給我站起來!”尤老師好大聲喊道。
他一臉懵懂站起來,瞠目結舌望著老師。
“趙文學,你,為什麼罵我?”
“尤老師,我……我沒有罵你。”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尤老師邊邊拿起了一個作文本,不停地抖動著。
作文本發出了嘩啦嘩啦的聲響,有著秋風掃落葉的之感。
“我……我沒有。”趙文學堅信自己沒有罵過老師,一定是被誤會了,心裏稍稍坦然了一些。
“你給我上來!”尤老師的臉色陰森可怕。
上去就上去!
幹屎抹不到人身上,有啥好怕的?
盡管趙文學不停地為自己打氣壯膽,但兩條麻杆腿還是不停地抖動著,有點兒不聽使喚。
走向講台的路很漫長,感覺走了很久才站到了上麵。
他努力站定了,怯生生地:“尤老師,我真的沒罵過你啊!”
“你還嘴硬?”
“不是嘴硬,我的是實話,我怎麼會罵老師呢?”
“趙文學,你……你簡直冥頑不化。”
“老師,我沒有。”
“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看,寫的這是什麼?你給我念出來,大聲念出來!”尤老師直接作文本甩到了我的腳下。
趙文學把本子撿起來,平靜地問老師:“念什麼?”
“作文,描寫動物的形態,第三行!”
趙文學被尤老師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手指僵硬,費了很大功夫才翻到了那一頁。
媽呀!
趙文學徹底傻眼了,本子上清清楚楚地寫著——老師住在森林裏,它是一種凶猛的野獸。
“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寫錯別字了。”
“狡辯!”
“沒有,我沒有罵你,對發誓。”
“你對地發誓都沒用,罵了就是罵了。”
“老師,我寫錯了,請你原諒。”
“趙文學,你再給嘴硬試試?”尤老師再次摸起了教鞭,“我問你,老虎跟老師一個樣嗎?”
“寫弄混了。”
“兩個字完全不同,怎麼會弄混了呢?”
“順手了。”
“順腿了都不過去!”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