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娘撐著的雨傘上麵已經厚厚一層積雪,一看就是在外麵看了很久。
“不會真的是謀殺吧?圖財?那家裏丟東西了沒有,研究一天了吧,現在有什麼線索沒有?我看著像入室盜竊,捎帶手把老爺子滅口了。”
宗念原本沒聽見一般,那人等了等,以為宗念沒聽清楚,正要抬手去扯宗念袖子,誰知宗念忽然測過臉來,眼神睥睨,不帶憤怒,唯有慢慢的嫌惡。
輕飄飄的一眼,大娘舉著傘的手猛的一哆嗦,把雪抖切掉一大塊,憤憤落在宗念腳邊。
大娘被這眼神兒嚇著了,好像此時的宗念比那臆想中的匪徒還讓人心生畏懼。她悻悻的嘀咕了一句什麼,趕緊走開與同伴一同探討去了。
宗念漠然的扭過頭來,見之前接她的警員正朝她走來,等走到她身前,問道:“這一路家屬肯定要跟,但你要是也想同行,坐我們局裏車走。”
宗念點點頭,她斷然信不過冷崇山二人,去是肯定得去的。
隻不過,原本以為要走魏桐書那邊的關係硬插一腳,現在倒是也省事兒,雖說她猜到對方多少也是看在魏桐書麵子上,才提了這麼一嘴。
“那就有勞您了。”
年輕警員點點頭,正色道:“待會兒到了局裏,建議你別跟他們正麵接觸。”
宗念知道對方是好意提醒,但她想了想,隻能承諾:“盡量不給您添麻煩。”
話不敢說太死,她是來辦事兒的,不管冷崇山兩口子為什麼作妖,作妖的最終目的又是圖什麼,她都必須插手。
就看老師因為冷崇山的無理取鬧,愣是在家裏多停了半天,宗念不僅管定了,等老師的後事都辦完,她定是要找冷崇山算賬的,無論新仇還是舊怨。
而‘插手’對於宗念而言,即意味著交鋒,意味著衝突,意味著要關門打狗,不可能避免正麵接觸。
年輕警員認真看了她一眼,聽得懂她的保證。想著應該再提醒她句句,話到嘴邊,最後也沒說什麼。
其實他很好奇,好奇剛才在樓上,這位宗小姐在那矮個兒女人耳邊說了什麼,才使得他們能順利收隊?
這個疑問,他覺得應該找機會問,可能對案情有幫助。
警員環顧四周,此地儼然不適合深談,他對宗念低聲說了聲:“人多,趕緊出發吧。”
宗念很快跟上,來到副駕駛前,宗念撣了撣身上的雪。
上車前,目光不知是有意還是不經意,加好對上洋洋的,短暫的一秒,宗念便收回視線,而留在洋洋記憶中的卻是長久的蔑視。
是的,就是蔑視,都不是鄙視,鄙視好歹該評價過你這個人,才會不認同,才會鄙夷怨恨。
而蔑視是壓根不把人放在眼裏,沒有評價,更不走心,整個兒就是大寫加粗的‘你不配’。
宗念坐上車,從後視鏡望去,果然見那洋洋站在原地,還在死死的盯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