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賊都講究盜亦有道，做生意合理範圍內使詐不為過，但調查別人隱私，過了。”
尤其調查宗念隱私，還拿出去共享…她罵的沒錯，死老外，給他臉了？
林沅明顯還有下文，宗念側首靜等。
“這裏是禮儀之邦，不是法外之地，人家都挑釁到家門口了，難道還不準我們還施彼身？”
“可是，你不是已經連對方要鑽哪個空子都預料到了？”
林沅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回眸，四目相對的刹那，她隻覺得他目光專注到近乎凝望，黑色的瞳孔裏麵盛著一片海，海麵浮沉的魅影是他化身而成的海妖，明知危險，但仍引得見者沉淪。
下一刻，他薄唇啟闔，望著她說：“他做初一，我做十五，這件事上動不到他根基，那就在別的事兒上找回來，所以你用不著窩火，更用不著氣餒，他躲得過法律但一定逃不過製裁，有我呢，你慌什麼？”
心裏的那頭蟄伏的壯鹿隱有蘇醒之勢，宗念有些出神的問道，“你打算怎麼做？在耗子洞前麵砌一堵牆嗎？”
林沅隻是清淺勾唇，不置可否。
“什麼錢都敢撈，你說我們泱泱大國華夏子民，該不該盡一點地主之誼，教會他們什麼叫安分守己，什麼叫好景不長？”
……
林沅以給鍾鳴接風為由，邀宗念一起吃晚飯，齊聖從下班等到現在，腹肌都餓抽抽了，也是多虧了他的軟磨硬泡，宗念才趕緊答應。
不擅長聊天的人本能懼怕那種特別外向又酷愛聊天的人，拉著你沒完沒了不說還強勢要求互動，讓你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絞盡腦汁去作反應去回答問題，壓力之大，超乎想象。
“可是附近有允許寵物進去的飯店嗎？”沒有也不用勉強。
齊聖不愧為泰禾秘書室第一人，當即從手機找出林沅常去的飯店列表，湊到宗念身邊給她選，“除了這家，還有這兩家，其他的我們提前打個招呼都可以，這些基本都有給林總預留的包廂，還不用等位。”
“……這樣啊，那鍾鳴喜歡吃什麼，我都行。”
最終，鍾鳴pass掉所有海鮮和日料酒店，選擇了一家淮揚菜。沒辦法，現在的宗念在她心目中就是個小可憐，他不能細想，細想情緒就又要上來。
飯店不遠，齊聖開林沅的車一道走。
路上輪不到別人說話，因鍾鳴和宗念的而滿血複活的齊聖一直跟宗念聊天，宗念說太多，覺得口幹舌燥，喉嚨肌肉一陣陣的發緊。但人家是熱情，總不能因為自己性格上的短板而給別人難堪。
好在，飯店很近，加堵車十七八分鍾就到了。
幾人下車，宗念幫小石榴正了正背上的機車小背包，裏邊哐啷哐啷的，是零食和狗糧罐子的聲音。
林沅繞過來，對她說：“你先上樓點菜，我抽根兒煙。”
飯前一支煙，宗念想這大概是獨屬於男人的儀式感，“那我們先上去，點菜還是等你們一起。”
齊聖不抽煙，鎖了車直接就要跟著一起，看那個樣子是生怕怠慢了救命恩人，是鍾鳴薅脖領子給抻回來的，“哪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