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宗念死活不開車了,問其原因,她抬起手腕無比敷衍的晃了晃,“手哆嗦。”
罪魁禍首撇撇嘴,等她上了副駕幫她關上門,自己繞過車頭坐到駕駛室,座椅往後調,“你敢做我就敢開。”
宗念不信那個,見過他駕駛證,十幾年駕齡,見過他試駕,操作穩得一批,“到了叫我。”
分別時他說下周末要出國參加個研討會,月底回來,問有沒有喜歡的東西要給她帶。宗念本身物欲不是特強,何況狄科一直男也買不好女人東西,“不用,你照顧好自己就得了。”
“那我看著買。”
他說完笑著朝她擺擺手,“想我的時候盡量控製控製,要是哪天實在忍不了了,算好時差再給我打電話,我覺輕,別再給我攪得睡不著。”
宗念無可奈何微微一笑,擺擺手讓他趕緊走。
沒回家,直接來的杉北,拎著大背包上樓,午休時間,運營部隻有零星幾人在座位上,韋曆城早上說了他要出去辦事兒,宗念回休息室換了套衣服,剛出門,剛好碰見即將轉正的實習生。
“總監?你回來啦。”
宗念略一點頭,“嗯,吃好飯了?”
對方麵對有些緊張,“哎,吃好了。”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工作上有難處?”
女孩兒先是搖搖頭,緊接著又點點頭,“有些事兒不想看總監你蒙在鼓裏,也覺得應該彙報,但是又怕說了會在你心裏留下我愛嚼舌根兒的印象。”
宗念眉尾一挑,“怕我蒙在鼓裏,那就是跟我有關,覺得需要彙報,那就是跟公司有關,進來我辦公室說吧。”
跟在總監身後進了辦公室,宗念讓她坐,“說吧。”
女孩兒盯著眼前桌麵,心跳如鼓,雙手交握暗暗給自己鼓勁兒,“總監,想跟您彙報兩個情況……”
也就是過了五六分鍾的樣子,閆文婷跟部裏幾個走得近的同時同乘電梯上樓。
“婷婷姐,總監去哪兒了你知道嗎,今天還會不會回來?”
同樣是幹活,雖然宗念其人並不屬於事兒多且厚的那種領導,但領導在與不在還是有差別的,員工辦公心情多少輕鬆些。
閆文婷對著口紅殼小鏡子補口紅,聞言眼尾一挑,“知道,不能說。”
整理並掌握總監行程表是部門助理的指責之一,閆文婷其實特想說,這又不涉及私生活,有什麼不能說的?
賣關子,不過是享受眾人服軟奉承。
果然,電梯上升這一路,幾人圍繞她口紅色號和新年限量口紅殼吹了一轎廂的彩虹屁。
“今天下午差不多吧,四點還得回來開會,宗副總組織的高層會議,總監哪敢不回來。”
有人問:“不覺得我們總監怕她叔叔呀,不好說吧,前天晚上囑咐我們也說的是明後兩天不在,有急事兒給總監打電話。”
閆文婷瞟了她一眼,“你以為的你以為就是你以為嗎?宗副總和章副總兩座大山壓著,一個總監又如何,不過是夾縫中求生存,再不願意也都得忍著,白話講就是打碎了牙和血吞,我話撂這兒,她四點之前肯定出現,你們誰想偷懶真的要抓緊時間。”
說話間幾人越過轉角,也許洞穿真相的優越感衝淡理智的同時,也減緩了末梢神經敏銳度,是以,當周圍幾人瞬間駐足,並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氣場爆冷的宗念時,閆文婷愣是看著宗念那雙凍裂骨髓的眼,繼續走了兩步,才抖聲道:“念,念,念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