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曆城說當地有朋友約吃飯,對方是不能輕易開口推辭的身份,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宗念更傾向於在酒店養精蓄銳,吃了感冒藥就睡了。
再睜眼,日上三竿,宗念幾乎是從床上彈射起來,鈴聲在響,她跳下床,四下找不知在哪個角落躺著的手機。
“城哥?幾點了?!”
宗念歪頭,耳朵肩膀夾著手機,一邊火急火燎的脫睡衣,原本的計劃,宗念睜眼應該看到的是沒有星星的夜空,而不是烈日當頭。
“老板,別慌,距離會議開始還有兩個多小時。”
兩個小時?夠的,宗念緩了緩,“我可能設錯了鬧鍾。”
“沒設錯,”韋曆城笑道,“昨天夜裏一直聽隔壁鈴響。”
隔著電話,給宗念鬧了個大紅臉,不是害羞,是抱歉加丟臉,自己睡死了,反倒擾了隔壁人睡眠。
“老板,我先來這邊跟鍾鳴碰個頭,一個小時之後到酒店接你。”
宗念算了算時間,有點緊,“城哥你別折騰了,萬一趕上堵車來不及,我收拾收拾開車過去,租的車上有導航”
……
距離會議開始還有半個小時,韋曆城跟鍾鳴發信息:“我得出去一趟。”
鍾鳴立馬打電話過來問什麼事兒,韋曆城走到沒人的地方,“宗念人還沒到,我打她手機沒接。”
鍾鳴也想著宗念絕不會是那種化上妝沒完沒了的人,“會場提前10分鎖門安保,城哥,杉北這邊就你們倆,你要是再走了,這單子我怕杉北爭取不到。”
韋曆城沉吟片刻,“鍾鳴,你跟林總說派幾個人出去找找,她半個小時前打給我說是堵車堵在了琮山路,我總感覺要出事兒。”
……
溺水一樣的悶脹感,外界的聲音悉數化為嗡鳴,宗念雙手緊緊的握著電擊棒,酸到受不了才機械的眨一下眼。
前擋風玻璃是細碎的裂紋,正午陽光照耀下,閃耀著光怪陸離的璀璨光芒。左側車窗被砸出了一個洞,拳頭大小,長長的裂紋呈輻射狀向四周延伸,其餘幾個玻璃也大致相同。
車裏冷氣很強,宗念莫名想到了曾經有一年在北美,那個頻頻被大雪封門的寒冬……
左側車毫無預警的被拉開,宗念驚蟄一樣往左看,手一緊,電擊棒發出噠噠的打著火花。
不知是眼睛幹澀到眼花,還是驚恐到無法視物。她看不清麵前人臉孔。
“怎麼回事兒?”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宗念呆愣著眨巴眨巴眼。
“你先把手裏東西放下。”
有警笛聲由遠及近,宗念循聲望去,除了前擋玻璃晶瑩的網紋,她什麼都看不到。
“宗念,你先把東西放下。”
她回頭注視這人的臉,英俊麵孔,背光,他緊緊的皺著眉頭垂眸看他,宗念對上號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