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假將軍真小鬼(1 / 3)

漓江,貫穿大陸東西,發源於西部林胡國,流經齊、晉、蜀、越,下遊在楚國和燕國交界處流入東海,河脈眾多分支,特別是在東部平原及盆地地形較多的的楚國和燕國,湖泊眾多、河運發達。

七年之前,漓江的主幹河道,即運輸承載能力最大的部分位於當時中原第一強國魏國境內,憑借幾任帝王的勵精圖治,同時利用得獨厚的地理位置,興修水利、互通商貿,不僅在鐵器和農耕方麵遠遠領先其他各國,甚至在文化思想和政治製度上也一直是下各國的先驅。

但是國之強者、敗由其內,軍事的發展和商貿的需求使的魏國的帝王越來越有野心,不僅加重了對各國軍事的打壓,連年的征戰和軍費無限製的擴張,也在國內催生了越來越多地反抗勢力,但當時的魏王雄才大略、野心勃勃,自以為坐擁下大勢,手下優秀將領無數,國相薑禹更是被當世譽為“神到境第一人”。中州大戰爆發,這一場作為楚、燕、魏三位強國之間的互相角力,最終以楚、燕及魏國內部的起義軍共同攻破魏國都城大梁而結束,魏王自殺,起義軍趁勢建國蜀,後稱西蜀,繼而又與燕楚相爭欲三分魏國下,由於大梁城臨江而建,此番三國之爭便被世人稱作漓江大戰。此兩番大戰曆時三年,期間有許多千軍萬馬的慘烈交鋒和各方勢力陰謀陽謀盡出的著名戰役,一直被後世所傳頌,在金鼓連的年代中更有多少不世出的名將軍師,也如流星一般輝煌而又短暫,為後人所感歎,這且為後話,當時趁勢而起幾乎平分魏國的楚、燕、蜀三國,如今則是三足鼎立、相互掣肘,現在雖無大型戰事再起,但在如今這些年的休養生息之中,其實一樣是蠢蠢欲動相互試探,隻是此間的波譎雲詭和血雨腥風,不為外人所知罷了。

臨近年關,自燕國都城燕京而出發的、去往燕國各路邊軍在燕國幾處大型“補給站”的隊伍已經完成任務歸京複命,他們的任務便是給各路邊軍送去今年朝中,其實也就是陛下的“封賞”,其實日常的軍費及糧草醫藥早已在下半年儲備完畢,年關的此次物資則是朝中給各軍的“彩頭”,這當然是極為重要的軍事機密,代表了陛下對於各路邊軍及邊軍主將的態度,甚至有些決定了邊軍往後的戰力部署及戰備質量,例如當年大戰結束時贈與在薊州戍守的主將陸江十數艘大型戰船,便是表明了陛下讓陸江要戍守境內漓江河道,告訴陸江江河亦為國土、定當寸步不讓!

當然,這十數艘戰船自然不是從燕京運載而去,隻是將燕國幾十位優秀造船師送往薊州,隻攜帶圖紙技藝及必要的工匠,陸江當年就是憑借著幾十位丟在人群裏都不怎麼起眼的造船師,硬是將往日在薊州境內漓江河道上橫行無忌的出國水軍逼迫地棄船逃生,這些甚至戰船一度臨近楚國境內,大有一言不合就發兵登岸之勢頭;去年贈與燕北軍的就是由兵部新改良的強弩及火槍的製造圖紙,這兩種軍械造型巧、便於隱藏,同時威力巨大、每擊必殺,更是讓燕北軍自此多出一個令下所有先鋒軍瑟瑟發抖“神機營”,試想兩軍交戰,突然在腰腹處埋伏一批持有強弩火槍的隊伍,這完全可以逆轉一場戰爭的走勢,要不是因為製造複雜、造假昂貴,而且使用起來難度頗高,需要特別訓練和相互配合,雖編製為“營”,但“神機營”隻有寥寥不到百人,隻是這幾十人完完全全是真正的戰場“死神”,讓燕北軍在交戰時有了更硬的底氣。

由此可見,朝中的此次“彩頭”必然讓燕國各路邊軍極為重視,甚至會讓他國軍隊分外眼紅,隻是這種級別的軍事機密必然不會輕易泄露,莫他國碟探,就連燕國負責送載的隊伍也是分為數批分段接頭,而且各路邊軍都會分別挑選幾處城鎮作為與京都交接“補給站”,每次街頭都有密令,地點都是極為隱秘且臨時決定,以保證此等軍秘的安全性。

臨近薊州南部,從薊州軍位於亳州的秘密“補給站”交接完畢的一行薊州軍騎兵隊,此時正在返回薊州的途中,由於西北地區寒風異常凜冽,這隊薊州騎兵全部用麵巾遮住口鼻,以免呼入的涼氣引起肺部及胃部的痙攣。亳州是薊州中郎將石文正的守地,石文正是薊州近幾年發跡的一位年輕將領,被陸江發掘一手提拔起來,平時也無甚突出戰功,隻是知道此人善守不善攻,性格也是忠厚老實,甚至有些木訥,但是待人以誠,與亳州知州關係交好,在薊州軍中的幾位將領之中也頗有口碑,隻不過除了亳州親兵,在薊州軍其他尋常兵士中卻是對他略有微詞,其實也算正常,薊州軍中將才輩出,更有副將葉唐、中郎將任冬這些逐漸被整個燕國甚至下各國軍隊所熟知的後起之才,因為薊州軍戰力強橫,又處於三國邊境,所以擅攻者實打實的功績確實比較顯眼。隻是這種兵士對將領的微詞在薊州軍中並不會被刻意製止,這也是陸江的意思:但凡認為自己有能力將軍中某位將領取而代之的,盡管想辦法展現自己的實力,莫什麼懷才不遇,如果連脫穎而出都做不到,那還個屁的實力,起碼腦子就不好使。但是陸江也明確過,違抗軍令導致延誤戰機者斬!逞匹夫之勇造成重大損失者斬!陰謀構害軍中同僚者,斬!來也怪,薊州軍中兵士對石文正略帶不屑的議論若被軍中各營統將聽到,絕對會以狠厲的軍鞭伺候,並且薊州軍的“公子”陸舟也經常拉著副將葉唐或是帶著朋友們去亳州找石文正一起玩樂,是給這木頭解解悶。於是石文正在薊州軍中老好人的形象便傳開了,薊州軍中的將領們聽了也是無耐地笑笑,並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