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漸漸的逼近了,可是對於礦工們來講,卻沒有絲毫的喜氣洋洋,拿著自己的鮮血,自己的生命,換來了統籌的金錢,飛向了那個中年大肚子老板的口袋裏。
博林已經被埋了三天,第四天挖出來四十多名礦工的時候,他們全部窒息而亡,雨軒看到博林那極度扭曲的臉,仿佛親眼看到博林臨死前在做著的驚心動魄的掙紮,鬆明伸過手,掩住了博林那雙凸出來的眼睛,鬆明的眼淚“簌簌”的就落了下來。
雨軒的心口微微的疼了一下,兩下、、、眼淚“啪啪”的滴了下來,預習緊咬著嘴唇,膝蓋一點的一點的彎下去,彎下去,跪在了博林的屍體旁,雨軒想:“這個世界上,一定會有一個叫做天堂的地方,因為博林一定是去了哪裏。”
就像我們的青春,是一場不會落幕的電影,那麼現在的博林,也許是演完了自己的最後一場,悄悄的離開了,去了別人不知道的地方。
鬆明和雨軒的未來也變得詭異起來,曾經許諾下的會帶著鬆明、博林去闖蕩,現在隻剩下自己和鬆明兩個人,現在的兩人,會逃的出去麼?會一起去流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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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鏽的鐵盆裏麵的雪是雨軒攢了三夜的陳國,厚厚實實的一盆,白的晃眼,在自己的“鴿子籠”裏融化著、、、
雨軒望著浮著冰渣的水裏倒影出一張臉,模糊但是很真實,那蒼白的麵孔,滿臉的傷痕,生活的殘酷把雨軒折磨成一副什麼鬼樣子了,如果去除那些傷痕,去除那些蒼白,依稀還能看到雨軒那俊秀的麵孔和那雙眼裏的深邃是怎麼都不能掩飾的。
這就是年輕無法抗拒的美麗,盡管很殘酷。
鬆明默默地看著雨軒,眼睛裏都是對生存的渴望,因為、、、
禿頂老板的女兒就要出嫁了,雨軒想,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那麼,那姑娘上輩子造的什麼孽,讓他上輩子做禿頂老板的情人,這輩子做禿頂老板的女兒。這是何其不幸。
雨軒無聲的笑了一下,但是在於別人看來那也隻是咧開嘴苦笑一下而已。
鬆明每天夜裏都會用不安的眼神看著雨軒,雨軒明白,鬆明他是真的緊張,雨軒總是勸導:“鬆明,你不要怕,也許,我們就要自由了,我們的噩夢就快結束了。”
中午時分,寒風仍然在肆虐的刮著,天氣是那麼的陰沉,礦工們都被一陣陣的音樂聲吸引了過去,都不禁放下手裏的活,看著熱鬧。全然都不顧監工們的喝罵。
一個年輕人坐在車上,帶上一車有一車的彩禮向老板住的內部開去,一路上洋洋灑灑的都是音樂聲。
鬆明和雨軒對望一眼,看到彼此眼裏的鼓勵、精細的眼神,雨軒覺得機會來了,自己的身體裏充滿了能量。
大逃亡看來就要開始了。
晚飯時分,雨軒對鬆明說道:“最後的晚餐,要多吃啊,就好好的珍惜、、、”鬆明被雨軒的冷笑話逗笑了,果然不再那麼的緊張,憨憨的說道:“死亡之旅,就要開始了。”
眾人的晚餐果然很豐盛,大家都在拚命的吃著,飯後都拚命的向各自的“鴿子籠”走去,鬆明和雨軒夾在他們的中間,時隱時現。
喜氣洋洋的音樂聲充斥這豪華的大廳,眾人都在喜氣洋洋的交杯換盞,喝的痛快。負責包圍的黑衣大喊們也都來湊熱鬧,討喜酒喝。
“金彪,後麵有沒有人看著?”老板滿臉紅光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