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墨親吻著那女孩的臉頰,女孩幸福地微闔著眸子,盤起的長發更顯嫵媚。
那張臉,就算化成灰,仲文都不可能忘記得了。
她是初夏,她是曾經隻屬於他的初夏,她是已經成為別人未婚妻的初夏!
仲文如遭雷噬,他往前踉蹌了幾步,靠近了電視,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兩張幸福的笑臉,他用力地撐圓了眼睛,卻阻止不了淚光在眼底的閃爍。
她,竟然再度騙了他!
他的手一鬆,雙手竟然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整個人跌落到了地麵上,竟然再度昏死了過去。
“仲文,仲文!”悠瞳痛呼出了聲,剛清醒過來的仲文,再度被送進了搶救室裏……
此時的初夏猛地從夢中乍醒,額頭已經全是汗水,她恍惚地睜開眼睛,外麵是黑漆漆的一片夜空,連星光都不曾見到半點。身邊的手機還在瘋響著,她坐起來清醒了半天,才後知後覺地抓起手機放到耳邊。
“喂……”她的聲音虛浮,“你醒了?有沒有好些?”
那邊的人莫名其妙的:“初夏,你在說什麼呀?剛剛你是不是在睡覺?我吵醒你了?”
初夏這才回過了神,電話那端是遲墨啊,自己一時恍惚想成了誰?她把手機拿到跟前一看,屏幕上顯示的來電是“老公”。老公?她怎麼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把遲墨的號碼改成了這個備注?
“這麼晚打來,有什麼事嗎?”初夏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時間已經接近晚上的12點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抱住了如初,把孩子哄睡後,她腦袋一歪,磕在床上就人事不知了。
即使訂婚儀式隻在一天前發生,這24個小時,她卻過得度秒如年。她每時每刻都在擔憂著仲文的狀況,剛才才會脫口而出說出了那句話。
“有沒有很意外?”那邊的遲墨卻笑了,“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就偷偷把你手機裏我的號碼給改掉了。雖然提早了一點,但我也遲早是你老公是不是?”
初夏扯了扯唇角,卻露不出半分笑意。
“對了。”遲墨狀似無意地道,“我剛剛應酬完準備回家,要不要順便過去接你?”
初夏心頭陡然升騰起了戒備:“接我?不用了。我在家裏呢。”
“我的意思是……”他一邊笑道,“我是說,來我家裏……”他的聲音低沉了幾分,“我想你,初夏,你想我嗎?”
違和的感覺宛如螞蟻一樣爬滿了初夏的心髒,她咬住了下唇才道:“等以後結婚再說好嗎?明天中午再一塊吃飯吧。孩子醒了,我給他換掉尿布去。明天再聯係,你也早些休息吧。”
她逃似地把電話掛斷了,縮在床角,憑空弄亂了自己的頭發。
遲墨想要進一步的關係,她能理解,問題是她做不到啊!她把腦袋埋在曲起的雙膝之間,淚水沿著柔軟的布料滲入肌膚之內。
她正哀傷著,門板卻被用力地敲響了,沒等初夏應門,外麵的人已經一旋門把,強勢地闖了進來。
“姐姐?”初夏忙不著痕跡地把淚拭去,從床上起身,“這麼晚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佑蕾臉色很是難看,她一屁股坐在床沿,貝齒咬住了唇瓣:“你打電話給遲墨,我有事要直接問他!”
初夏立馬察覺出了不對的氣息,她一邊撥打電話,一邊急切地追問著:“是公司裏出了什麼事嗎?”
電話立馬就被接通,擴音器裏傳來的是遲墨慵懶的聲音:“老婆改變主意了?那我現在過去接你好不好?”
佑蕾一把奪過了電話,劈頭蓋臉一陣罵:“遲墨!你有臉叫我妹妹老婆,就不該在我們公司裏使這種手段!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你安插那些人進來是幾個意思?!”
遲墨笑了一聲:“原來是姐姐……”
“別叫那麼好聽!”佑蕾咬牙切齒的,“財務部、策劃部、外貿部,這三個重要部門為什麼都安插了你的人?我是公司的主要負責人,你做這些事情跟我商量過了沒有?還有,為什麼公司的股權會落在江席雲的手裏?他也來參加董事會,聯合幾個董事把我的幾個方案都給否決了!”
遲墨雲淡風輕地道:“姐姐,你倒是別生氣啊。昨天爸爸代表公司跟遲氏簽訂合約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遲氏是投資方,我們對林氏的管理層能力存在一定的質疑,所以換血是必須的,這一點爸爸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