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蕾伸手要去拉開自己的車門,他一伸手就按住了門把。她疑惑地看向他:“你這車撞成了這樣,等會人家一下就抓我們酒駕了。”她無言一笑,要是他知道不是撞的,是她踢成這樣的,該說她是個暴力女了吧?“坐我的車。我喝得比較少。”
佑蕾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對方還在道:“等會我再送你回來這裏開你的車。別擔心。我有朋友是修車的,我現在讓他過來幫你修一下,保管回來的時候,車子新得晃你眼睛。”
佑蕾笑了,對方的體貼意外獲得她的好感,她坐進車裏的時候,子期還在問她:“要去哪裏?”
她撐住腦袋,想起家裏那堆破事:“煩死了,哪裏能喝酒就去哪裏。我沒有所謂,喝死了,我讓我家司機來接我。”
子期了然地點頭:“因為公司的事情?”見佑蕾詫異,他才道,“我媽媽有買你們的股票,所以近期你們的情況我有些大致的了解。”
佑蕾苦笑了一聲:“如果隻是公司的事,倒也不至於太堵心。反正就是破產罷了。”她歎了口氣,“我隻是替初夏覺得可惜……”
“可惜?”子期反問道,“這又跟初夏有什麼關係?”初夏有仲文罩著,就算林家破產,對她也沒有什麼影響吧?
“我爸爸希望通過聯姻的方式來幫助公司解決困境。”佑蕾揉了揉鼻端,“本來聯姻的對象是我,可是對方喜歡的,卻是初夏。所以初夏後天就要跟那個男人訂婚了……”
子期猛地踩下了急刹車:“什麼?訂婚?後天?”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仲文怎麼辦?他會瘋掉的!”
“初夏很堅決。”佑蕾咬緊了下唇,淚光閃動著,“她現在簡直是抱著獻祭的想法,我爸爸對她也太不公平了!”
子期連忙摸出了手機:“對不起,佑蕾,我知道了這件事,我就不能置之度外,我要告訴仲文,讓他去處理!一定要阻止初夏!”
佑蕾右手撐住了腦袋,靠在了車窗上。她默默地看著子期氣急敗壞地打電話,卻完全不想阻止。她反而調轉了視線,看向了車窗外。外麵,下起雨來了啊……
路麵上響起了刺耳的刹車聲,因為雨天路滑,車輪在地麵滑行了一會才堪堪停了下來。“混蛋!”仲文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方向盤。
前麵因為雨天,發生了一起刮碰事故,兩個車主索性把車子堵在了路中心爭辯了起來,完全不顧身後路麵一片喇叭狂響聲。仲文焦急地打開車門,朝前方看了幾眼,按這架勢,估計不堵在這裏一兩個小時是不行的了。
這裏離林家已經不遠,仲文當機立斷,把車子停靠在了路邊,冒著細雨,快步地前行著。
剛剛接到了子期的電話,他的心都涼透了,顧不上加班繼續處理數據,就匆匆從公司裏趕了過來。
他一直以為,他的沉默不是退讓,而是在給她時間。過去的種種在兩人心裏多少都留下了些陰影,他知道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消除完畢,他會用屬於他安仲文的方式,來挽回她,來幫助她。可他沒有想到的卻是,她竟然為了那個拋棄了她的林家,準備把自己的下半生都給賠進去。
她要和別的男人訂婚?做夢!他絕不會同意!
初夏,你就該是我一個人的!我不會放手,絕不會!
僅僅相隔數個小時沒有見,他卻已經感覺到了物是人非。匆匆趕到林家花園門口的時候,他按下了對講機,用力地一直按住。
保全人員從裏麵探出了頭,看見了在雨中淋得渾身濕透的仲文,似乎嚇了一跳,把腦袋又縮了回去。
仲文一邊按住門鈴,一邊大喊道:“我是安仲文,我要見初夏!請麻煩開門!”
說是麻煩,他的口氣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可他不管怎麼按門,別說初夏,就連剛才冒出個頭來的保全人員都一去渺渺,門都沒來給他開。
他憤然鬆開了門鈴,轉而把電話打給了初夏。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
“初夏!”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開門,我在外麵!我要見你!”
“沒什麼好見的。”初夏淡淡地道,“我不想見你。我和你之間早就結束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仲文一手緊握成拳:“你趕我?是因為你就要嫁給遲墨了嗎?你真的愛他嗎?你就寧願為了林家把你下半輩子的幸福都給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