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不要去!”佑蕾大喊了一聲,被林衍歡狠狠往後一拉,佑蕾回頭瞪著父親:“爸爸,你瘋了嗎?你要逼初夏賣了自己去救你的公司?初夏她是,她是……”
林衍歡冷笑了一聲,低聲道:“她並不是我的血脈,就算她是去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沒有強迫她,她自願的。”
佑蕾的瞳孔一收,搖了搖頭:“爸爸,你,你怎麼能這樣?初夏……”她的聲音哽咽而破碎。
“沒什麼不好的。”林衍歡伸手給管家包紮傷口,“她跟著遲墨有什麼不好的?就算遲墨玩玩她就算了,她也沒什麼損失,她沒被男人玩過嗎?安仲文不是也這樣玩過她?”
這話太殘忍了,佑蕾站定了腳步,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那是自己和初夏叫了20多年爸爸的人,可他說起初夏的時候,比說起一條狗還不如。佑蕾還記得,他對自己說起,要說服初夏搬回家裏住的神態,她那麼天真地以為,父親已經重新接納了初夏,要讓她回到家庭的懷抱裏來了。結果,隻是明目張膽的利用與強迫……
佑蕾咬緊了牙關,咬得牙齒哢嚓作響,她是個沒用的姐姐,連妹妹都保護不了!
此時的遲氏實業大廈,所有員工都在按部就班的工作著。遲墨桌上的對講機嘟地響了一聲,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接通,因為他還在和電話那邊的人對話著:“現在林氏的股價已經跌到穀底了,再跌下去估計要跌停了,你還是趕緊抓住機會把市麵上大部分散家拋售的股票集中起來吧。吃掉林氏,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遲墨整個身子都挺直了起來:“什麼?有人也在大量收購林氏的股票?那動作要快啊,會是誰?誰也看上了林氏?不可能才對……”
他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對比電話那邊的雲淡風輕,他氣得直想罵娘。
他早就知道,安仲文雖然雜事纏身,但不可能輕易對初夏放手的。果然,他潛伏在這裏,準備把林氏整個收購下來,送到初夏麵前去!
遲墨怎麼會肯讓他這麼做?
“江先生,你說過要幫我的,你趕緊讓那幾家銀行聯名對林氏的財產進行清點,把抵押變現,逼林衍歡宣布破產,拍賣掉那些別墅群,晚了就來不及了!”
還好,目前安仲文似乎不願意讓安家參與,所以還是以自己個人名義來收購股權,如果把整個安家押上的話,遲墨絕對不是對手了。
他把電話摔下,整個人往椅上狠狠一靠,吐出了口長氣。半晌,他才想起剛才對講機的一響,他按下了通話鍵問道:“有什麼事?”
“遲先生。”那邊是前台小姐的聲音,“一位林小姐說要見您,已經等了一個小時,她沒有預約,也沒打通您的電話,您現在有什麼見她嗎?還是要她繼續等,讓我打發她回去?”
遲墨眉頭一皺:“林小姐?林什麼?”
前台小姐看了一眼名冊,才道:“林初夏。”
“蠢。”遲墨大罵了一聲,“你竟然讓她在外麵等了一個小時!混蛋!留住她,我馬上就下樓來!”
前台小姐被莫名其妙罵了一頓,正委屈著呢,就看見一分鍾不到,遲墨已經從高層專用的電梯奔了出來,還微喘著,就狠狠地問道:“初夏人呢?”
前台小姐戰戰兢兢地把手往身後一指,隔著一扇玻璃門,等候室裏的小沙發上,正坐著遲墨心心念念的人。
她的發束在背後,清淡的長裙垂到小腿處,露出了精致的腳踝,臉上不施粉黛,可卻像一朵隨風搖曳的粉蓮一般,清新得讓人心生憐惜。
遲墨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他的心不爭氣地提到了半空。
他慢慢一步步地走近她,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悸動多一分,他知道,他徹底陷進去了,不管這個小女人心裏有的是誰,他都要把她占為己有,她就該是為他而生的!要讓他把她拱手讓給安仲文,除非從他的屍體上踏過去!
他深吸了口氣,才緩緩推開了門。
玻璃門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初夏就宛如受驚的小鳥一樣飛快地坐直了身子,偏頭眼神掃了過來,看見是他,她整個人從沙發蹦起來:“遲墨,遲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