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燦抱著他染血的屍體放聲大哭:“爹、爹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你讓孩兒我情何以堪……”
他隻顧痛中,不管周圍都發生了什麼,不知不覺間,他的四周已經圍滿西晟軍兵,這些人的槍尖指著他,可是卻沒有對他如何。
劉凱提著長刀從軍後麵走來,站在那裏看了半天,說道:“都撤了吧,王爺有說完,如果在軍中見到司馬遠的兒子,不準傷他。”
軍兵陸續撤走,投降的被分隊發遣往西晟各地,回到自己來之前的軍營去,少量死亡的屍體被拖走掩埋,紛亂的戰場一逐漸安靜起來。
津城城內,司馬遠脫掉盔甲換上常服,司馥軒再次跪到他麵前痛哭,懺悔自己犯下的過錯。
司馬遠不是心狠之人,又因為他的身份給予更多寬容,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把他從地上扶起安慰。
待司馥軒情緒平靜一些之後,他向司止軒詢問道:“軒兒,你們在戰場上都說了什麼?你與馥軒見麵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司止軒看看他又看看秦海源,說道:“父親,母親,孩兒已經決定把皇位交還給二弟,我回到你們身邊,做你們的兒子!?”
司馬遠和秦海源相互對視,雖然對兒子的這個決定感覺意外,可是卻沒有反對的意思,無論怎樣,隻要是兒子的決定他們就支持,江山沒什麼好的,什麼都比不得兒子重要。
可是聽到司止軒的話後,司馥軒卻慚愧地低頭,說道:“不,大哥,你不要再這樣說了,既然當初父皇明知道你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還把江山交給你,那就是他承認你是他的兒子,覺得你應該接掌江山,父皇的決定我不會違逆,我以後再也不會產生那樣的心思!”
司止軒卻道:“不,二弟,你從前說得對,你才是駱家的血統,我是董家的兒子,這一點無論如何也改不掉,所以這江山還是應該交還給你的,況且我若在宮中做皇帝,那麼董家便沒人傳承,作為兒子,回到他們身邊盡孝是應該的!”
司馥軒連搖頭,道:“不,兄長雄才偉略,賢達仁明,堪為一代聖君,我卻如此愚鈍,哪能擔此重任,若我為君,定要守禍害了天下百姓,想必就算是父皇在世他也不會選我,所以這國家還是要請兄長操勞,至於父母帝裏,我會代兄長盡孝,奉養他們至白首,為董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所以,既然老天安排我們互換身份,我們便替彼此生活下去好了,讓我們盡量都為對方去做最好!”
司止軒和秦海源、司馬遠三人都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從這番話看,這孩子似乎一點也不糊塗。
想著秦海源問道:“平安,你的想法倒是讓我們欣慰,隻是你又要如何為我們董家待續香火?要知道,你現在畢竟是碩王,就算不做我,你也還是姓駱,不可能再做回從前的秦平安。”
她這樣一問,司馥軒卻轉身又跪到她和司馬遠麵前,低頭說道:“父親、母親,孩兒有一個請求,我想請你們把無憂嫁給我,我一定會對她好,一生一世疼愛她,我、我願意入贅董家,以後生的孩子便是您二老的孫子、子女,這樣便為董家延續香火了!”
秦海源和司馬遠一臉呆滯,兩人作夢也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想法,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們正愣著,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了,無憂和長樂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長樂偷聽裸眼發現,紅著臉不好意思進來,無憂卻大步邁進門來,揪起地上的司馥軒一陣拳打腳踢,邊打邊道:“你這個混蛋!蠢貨,缺心眼的豬!哪個要嫁給你!嫁給你隻會鬧一輩子心、犯一輩子傻,和你一樣變成不長心的蠢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