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這裏明明就有兩具人骨,還有你這故事錯漏百出,既然她是大夫,還治好別人,不可能連自己都治不好。”雷帝斯當真很喜歡挑她的毛病。
“既然是神怪故事當然沒這麼簡單,其實她這個病並不是瘟疫,是另一種絕症,她就是知道自己有絕症才避走海外的。”
“避誰?”
“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親人,也可能是愛人,反正就是不想別人知道她死了傷心。”桑芷的眼淚流得更洶湧:“唉……她走得時候自己肯定也很傷心。”
雷帝斯冷哼道:“她救那麼多人有什麼用,死前連個照顧她的人都沒有,真是笨死了。”
桑芷完全不讚同他的話:“人家哪裏笨了,死前還能救那麼多人的性命,多劃算。”
“那他呢,他又是誰?”他踢了踢另一具白骨的腿,這兩句白骨最奇特的地方就是變成化石還保持死前的模樣,一個抱著另一個,可以想象是死前兩個人仍是不離不棄。
“後來島上的人突然一個個回來照顧她,奇怪是每次隻回來一個人,沒幾天就會消失由另一個人接手。”
“這就是典型的神話故事,騙你們這些人做好人有好報。”雷帝斯不屑地說。
“惡人有惡報,好人當然有好報了,那些人出海後就遇到大風浪,全都淹死了,照顧她的一直都是一個人,是想霸占這個島的妖怪,也是他散布的瘟疫想殺死所有的島民。不過看到大夫的善舉就感動了,也痛恨那些拋棄她的人們,他變成島民照顧她,是為了讓她高興。”
“哼!這大夫笨,這妖怪更笨!”
“雷帝斯,希望自己喜歡的人高興就很笨嗎?”桑芷失落地說,她是覺得這妖怪雖然可恨,卻也有可愛之處,怕自己妖怪的樣子嚇到她就變成人的樣子。誰會想雷帝斯那麼奇怪就是不讓喜歡的人高興。
“這樣就高興了?一個病得快死,一個不敢用真麵目示人,誰高興了?”
“這……你說得也有道理,這妖怪最後經過千辛萬苦讓自己變成真正的人,隻是回來的時候大夫早就死了,這裏應該是他們的居處,大夫死了,他也活不下去了,這是悲慘的故事。”慘就慘在大夫最後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應該把她也變成妖怪,又能被他照顧,又不用把他當成別人。”
“啊?”這個結局她想都沒想過,他就能脫口而出了,感覺就是妖怪最後的悔恨。
“我看你就是想多了,根本就是兩個流落荒島的人。”
桑芷不服氣地看了兩具白骨,再看著他說:“你要覺得沒有疑問,怎麼不把他們處理了呢,還讓他們一直留在這裏?”
雷帝斯回避她的眼神說:“不必多此一舉,他們在這裏也礙不著我。”
桑芷疑惑地問:“不是因為別的原因?”
“不是!”他說得很堅決,不打算告訴她之前他一進來就覺得心裏難受,很快就離開了。桑芷歎了口氣,伸出手來像碰那具人骨化石,忽然那具人骨仿佛動了起來,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她嚇得說不出話來,頃刻間,兩具人骨像沙粒一樣散落,完全化成了灰。一塊石頭滾落她的腳下,她撿了起來,隻見上麵歪歪斜斜刻著“等我”兩個字。
漆黑之中,她甚至看到石洞時光流轉,一個白衣女子站在洞口,摸著這塊石頭,有些真相她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可她還沒想通,人就倒下了,不久後一個男子狂奔進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抱著她哀嚎……
她和雷帝斯對望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心都沒有那麼難受了,似乎千萬年的等待終於等到一個好的結局。桑芷把石頭留在洞裏,和雷帝斯走了出去,外麵的山水鍾靈毓秀,似乎有神仙一直守護著這裏。他們在島上的最後一個晚上,似乎被石洞裏的一切所觸動,更加百般恩愛和纏綿。
海上的天空異常清澈和純潔,像磨得光亮的藍寶石。
海邊卻有一位女子比寶石還閃閃發亮,她剛剛被人小心翼翼地抱下遊艇,如今坐在一輛黑色的雷文頓裏等候。或許因為她的耀眼藏都藏不足,以致過往的不行不斷往車裏看。能坐在豪車裏的通常都是絕色美人,這才配得上豪車的主人,這個女子算當之無愧了,雖然素麵朝天,衣著也不華麗,但就是清靈脫俗,淳樸天然,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甚至不管什麼人,什麼眼光看見她都會覺得很漂亮很可愛。
倒是車外站了一個書呆子一樣的眼鏡男,拚命擋住大夥的視線:“去去去!看什麼看,回家看你老婆去。”他可真討厭,如果這豪車和美人都是屬於他的,可是大大的被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