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清醒了不少,身體也不再那麼難受,雲暖別過臉不敢看他,隻挪了挪酸痛的身體。
“我……你……”雲暖不知道要怎樣開口才是好的,第二次了,“我頭暈,你說什麼我聽不清。”他攬過她道。
“沒什麼!傷口還流血。”她的手無意中碰到了他的傷口。“挺深的,方才太專心了沒覺得,現下覺得很痛。”
“額!你打架不是很厲害嗎?怎一隻狐妖就傷了你?”她坐起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我怕他傷了你,沒顧上用法術。”崇明手撫摸著她的臉道,雲暖抓住他的手,不讓他碰她。
“你……”雲暖看著他,淩亂的銀發,生得好看的臉,靜靜的看著自己。眼中倒影著自己的影子。
“你喜歡阡陌?”他問她,雲暖愣住,抿唇往被子裏縮了縮,並不回答他,她怎會愛阡陌,對她來說從來都是愛他的,隻是覺得他們不合適而已,還有孩子的事情。
“這與主君無關。”她背對著他說道,崇明不語,從背後抱她,她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怎會無關。若無關方才算什麼?”
“那是狐妖使用的毒藥,換成別人來也一樣。”崇明一吻落在她的肩上。“真的這樣嗎?那你不該叫我的名字。”
雲暖擰眉轉過身,眼中染著怒氣,“是中毒了。”她再次強調。“中毒還記得叫我,你希望是我對不對?”崇明撫摸著她的臉道。
他說的是對,知道自己中了這樣的毒,雲暖想要麼死要麼隻能是他。他道出自己的心思,雲暖咬唇不語,眸中有淚水在裏頭打轉。“你為何又要來這兒,為何要出現在我平靜的生活裏頭。”
“暖暖!你說錯了,不是我要出現在你生活裏,而是注定。”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發,在發上落了一吻。雲暖不說話又轉過身,崇明皺眉道:“暖暖!我若是就這樣昏死過去你是不是很開心,因為我害了我們的孩子,你很恨我對不對?”
雲暖道:“你怎麼會昏死過去呢?主君這是在說笑嗎?”崇明從背後攬她到懷裏,“暖暖!我中毒了,那劍上有毒。”他說話的聲音不似之前那樣有力。
雲暖並不理他,可好半天後他連呼吸的氣息都沒有了,這時候她才大驚。
“崇明!你怎麼了。醒醒!你別嚇我。”她搖晃著他的身體,沒有一點反應,臉色唇色蒼白,那傷口上還冒著紫黑色的血。
“阡陌!阡陌!”她敲打著阡陌的房門,裏頭一片漆黑沒有反應,“小姐!姑爺出去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春柳打了個嗬欠。
“什麼時候的事情?”雲暖披散著頭發,衣服穿的單薄,“小姐!快回屋這天這麼冷,急著找姑爺也不用這樣就出來。凍壞了怎麼辦?”
“我問你知道他去了哪兒嗎?”雲暖抓住春柳的肩膀道,“我不知道,我也是看見了姑爺的背影。小姐!發生什麼了?”
雲暖無力的放開春柳,接著跑到了自己的房中。坐在床邊,把崇明抱起為他療傷,她費了好大的功夫,可依舊沒有半點起色。
“崇明!我的法力一點都沒有用。怎麼辦?”雲暖哭著抱著他,那血好像是止不住似的,她張口對著傷口準備將毒血吸出來,這樣的法子她看閑書的時候見凡人用過。
可她忘記了連她的仙法都無法逼出的毒,怎會輕易的就這樣被吸出來呢?
“夕公主!”雲暖抬頭,唇上還沾著血跡,“上仙!他受傷中毒了。我救不了他,你快救他。”雲暖一看是敏歌,趕緊的抓著他的衣袖道。
“回玉宸宮吧!我需要你的幫助。”敏歌看了看床榻上躺著的主君,衣服穿得鬆散,銀發淩亂,看上去沒有生氣。這樣的主君他跟在他身邊萬年來度沒有看過,再細想也不是,還真有那麼一次,隻是那時候的主君穿戴還是主君的樣子罷了。
“好好好!上仙快點。”雲暖抹了抹淚道,敏歌施了個法,三人同時消失在屋子裏頭。
玉宸宮裏,一切如舊,敏歌上仙跟雲暖說,主君中的毒奇特,要修養,而修養最合適的地方便是虛無之境。
於是雲暖便在虛無之境裏頭守著崇明,這地方她感覺自己來過,但記不真切。她撩起輕紗帳看睡在裏頭的銀發青年。
“崇明!這兒很美,很安靜就我們兩個,我煮了茶,你不是最愛喝我煮的茶嗎?很香的。”床榻旁擺著個烏黑上釉的小幾。小幾上放紅泥茶爐,爐上煮茶。悠悠茶香隨著輕風飄散。
“崇明!你要不要嚐嚐?”床榻上的男子,依舊緊閉著雙眼沒有回應,“崇明!你不想喝就算了。我自己喝。”她抿了口茶,一滴淚落到茶水裏頭。
“真的很好喝,崇明!。”她抽泣了幾聲,“我想你,我沒有喜歡阡陌,那天親他,不過是想氣你,你不是最小氣愛吃醋嗎?”她俯身過來理著他銀色的發。
“可你不在乎,眼下你中毒了因為救我,我不要欠你的,你醒來。”她靠在他心口繼續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