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打開，銀發男子走了過來，彎身過來抱她，她也不掙紮。隻抬頭看著天上的月，忽的眸色一怔。
“暖暖！你看到了什麼？”崇明道，她的眸色從那日後就再也沒有了一絲神彩。她別開目光不說話，也不看他。
“我若不來，你打算這樣待一夜嗎？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她說她不想見他，他就遠離她的視線，每每她睡著了他才過來。
放到床榻上後，雲暖翻身不看他，他坐下幫他掖了掖被子，道：“從凡間給你帶了幾本你愛看的書，你不必日日那樣坐著。不想與我說話，這書可打發時間。還有桂花糖糕你從前喜歡吃的。”
依舊是沒有回應，他坐著那兒不動，看著她的側臉，他知道她沒有睡著。隻是不想同他說話而已。
桌上放著的飯菜一動未動。他起身出去，雲暖咬著被角低低的哭，說不出為何要哭，哭的原因很多，一時間她都無法說出究竟是為何？
她抹了抹淚，聽見聲音閉上了眼睛。床榻陷了下去，他不是走了嗎？怎又回來了？
“暖暖！你打算就這樣不吃不喝嗎？這樣下去你能熬多久。別裝睡了，聽話！起來把這湯喝了。”
反正雲暖任憑他怎樣說，她就是不動，可她高估了自己。她被他翻了過來，正麵躺著，她微擰著眉更好的暴露了她的裝睡伎倆。
他俯身過來，直接貼在她的唇上，沒有防備的撬開貝齒將湯汁渡給她，雲暖睜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嗚嗚的想說話，手在他背後捶打。
“要自己喝，還是我喂？”他將她唇上多餘的湯汁拭去。漆黑的眸子裏頭映著終於有了情緒的她。
“主君，這湯我喝，喝完放我走。你覺得你我這樣還有在一起的必要嗎？我累了。不想再……”後麵的話，她氣自己沒有說出來的勇氣。不再愛他。可以嗎？
“暖暖！先喝完湯再說。”崇明不理會她後麵的話，“我喝完了，我們可以說了嗎？”她拿過瓷碗，仰頭將那熬得極濃的湯喝了個幹淨。
“你躺下，我給念故事。”他淺笑，過來扶她，“主君！你想怎樣？我說我要離開，不想跟你一起。”崇明放下書卷起身。半響道：“可我想跟你一起，暖暖！”
雲暖一怔，他說她想與她一起，若真這樣那麼他放棄自己跟孩子選擇蘭芷又如何解釋。可不否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心裏一動。
“嗬嗬！主君！我不信你。你要麼放我走，你還是我敬仰的主君，要麼我死在這兒。”她拿著發簪對準自己的喉嚨。
崇明回身看她，她的眼神堅定絕決，緊緊的握住發簪，那樣子真是寧死也不願待在他身邊。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是仙，這樣死不了，他怎會讓她死，隻是這一刻她想要離開的心，他暫時拉不回來。
“暖暖！你這樣死不了，我會救活你。”雲暖原本緊繃的神經一下就鬆了。對啊！她怎會輕易這樣就死了呢？
“主君！你何時變成了這樣。”她都說不想與他在一起了，按照從前他的性子改立馬放她走，怎會強留她在身邊。
“暖暖！你比誰都清楚我為何成了今天的樣子。”他俯身過來吻她，固住她的腦袋，輕柔的吻她，她掙紮反抗，卻不是他的對手。
他尋著她的舌吮吸不放，舌頭掃過她口中每個角落，雲暖所有的要出口的話都他一一吞了進去，直到化成低低的抽泣。
她以為他會如上次那樣強行與她歡好，可他沒有隻是吻她，在她呼吸不暢時又渡給她空氣，這個雲暖覺得吻的太長，從頭到尾的溫柔的可怕。
“暖暖！我放你走。你想怎樣便怎樣吧！這戒指給你，算是最後的紀念。”他終於放開她，靜靜的看她，她的臉色因為方才的吻，有了血色，唇也是微腫著。
“真的放我走？”雲暖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怎樣，她想大概是被親的有些暈的緣故，她該開心才對，怎會求證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嗯！”說完他描畫著她的眉眼，仔細的描畫著。雲暖竟忘記拒絕，隻看著他，她想這以後她再也不會見到他，就算碰到，她也會避開。所以，她突然有了想將好好刻在心裏的想法。
他為她戴上戒指，掌心相貼，又十指相扣。未了他又理著她的發絲，“何時放我走？”她首先打破了這寧靜。
“天亮了。”隻三個字，說完推倒她壓著她在身下，雲暖身體一僵後開始掙紮。“別動！放心我眼下不會對你做什麼，你身體暫時受不住。乖乖的睡覺。”
雲暖臉一紅，她以為他會做什麼，確實他什麼也沒有做，連親也沒有了，隻抱著她睡覺。
她凝著他的睡顏，伸手想要如他描畫她一般的描畫他的。可終究她沒有做。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錯誤，若非這次事情她想或者她會騙自己，然後跟著他，直到他嫌棄自己的那一天，可事情往往出乎人的預料，提出要離開他的人是她。在他放棄自己跟孩子那一刻，她就知道他們之間沒了可能。
天未亮，雲暖就醒來，身邊的位置已經空著，她苦笑起身收拾東西。等到一切妥當，外麵已經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