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確實是,她幾百年沒有回過滄瀾了怎能不想。”江少負手立在湖邊看波光粼粼的水麵。她的家人怎會知道,她做了那樣的事情以為她離家出走了,到處找她,可怎麼可能找到,找遍整個滄瀾又怎麼樣?
“本君會跟滄瀾王夕滄哲說此事。若不說估摸著她回滄瀾受罰是免不了的。”他動作輕柔的理著她的發絲道。
“主君想到的周全”江少道,主君去滄瀾說雲暖的事情,他在想主君他老人家會怎麼說,主君是君,滄瀾王是臣。
江少先一步離開虛無之境,離開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看,發現主君施了法,他什麼也看不到了,隻滿樹潔白的梨花靜靜的開著。
十一月初,扶風君身體抱恙,日漸消瘦不濟,君位未定。而這時北方的狼人族,開始侵犯自烏拉山一帶跨娑婭河而來。
二殿下司空錦硯閉關修煉,三殿下司空魅生主動請纓奔赴戰場,那日天氣不好,刮著的風陰冷,下著細雪,她站在城樓上看他穿著戰袍鎧甲手持長劍騎在馬上英姿颯爽。
她未來的師母言玉為他送行,她看見他伸手過來攬著言玉,低頭說著什麼,她知道他快要完婚了聽宮娥說打完仗回來就成婚。
千羽想她,他會不會已經忘記了她這個徒兒,魅生她的師父早就不是當初從琉璃島上回來無權無勢的師父了。
二月末,北方狼族敗撤離娑婭河以東,退出扶風天境內。,魅生回來的那天下著雨,淅淅瀝瀝的雨水將都城的每一片樹葉每一朵花都洗的幹淨透亮。
她坐翰陽宮閣樓上看他,那日他穿一身墨黑繡雲鶴的衣衫,腰間掛著玉佩,穿過花園假山亭台。
小橋流水的木製的橋上,言玉撐著把印碎玉花的紙傘站在那裏,見魅生過來將傘移到他的頭頂。
千羽看不清他臉上此刻會有什麼表情,隻知道他接過了紙傘,二人並肩走過小橋。後來宮娥說他打了勝仗,扶風君有意將君位傳給魅生,她聽到後不語,沒有喜沒有憂。
打了勝仗又會接替君位,從前她以為他淡泊名利,不在乎殿下的身份,現在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天真了,他要的不是殿下的位置,要的是君位。
她以為他很快就會完婚,可是關於他要完婚的事情再後來她沒有聽人提起。隻是他與言玉常在一處。
“改日再說。”千羽的回憶被打斷主君打斷,千羽點頭道:“主君待公主真好。”,每回她來同主君說當年的事的時候,隻要感覺到屋子裏睡著的人有動靜,主君便會起身離開,主君看了她一眼未接話,然後千羽的念一點一點的消散在月色染著的花樹下。
果然床榻上的人醒了,“怎麼醒了?哪裏不舒服?”雲暖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道:“沒有不舒服,隻是睡得累想歇歇,待會兒再睡。”
“那你受累了,歇歇再睡。”主君揚著唇角笑道。“有樁事情想問你,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坐下來,不然我說話這樣挺累。”雲暖拉了拉主君的衣角讓他坐下,不然她老是仰著脖子有些累。
主君倒是體貼直接脫了外衣進了被窩道:“你想問什麼?”他側臥著,二人麵對麵挨得近,他的俊顏在自己麵前,雲暖有一瞬失了神,主君勾著她的下巴看她睡醒後還些迷糊的樣子。未了在她還迷糊的狀態下吻落到了她唇上。
“別!我還沒問問題呢?”她睫毛忽閃了幾下,手抵著他的胸膛道。“你問。”主君離開她的唇,盯著她的羞顏道。
“你對九重天上的事情知道多少或者是你知道遙蘭芷嗎?就是仙逝遙君上的女兒。”雲暖解釋著說道。她方才做夢了,夢了百年後未見過的蘭芷,當年的情敵。
“知道,為何要問她。”他盯著她看的眸色忽的讓雲暖覺得有些不一樣,但又無法形容。
“我方才做了個夢,夢到了她跳舞來著,便隨便一問,沒有什麼,”她本想跟錦硯討論一下蘭芷的事情,她去了哪兒?可忽然的腦袋有些清明一想這個時間裏的蘭芷還在玉宸宮裏。這個問題不問的好。
“真的?”他挑眉問她,“當然是真的,她舞蹈跳的好。”蘭芷愛在主君的麵前跳各樣的舞蹈。主君會拍手說好,其實雲暖很想告訴他,自己也會跳,跳得也好看,隻是那個人從來都不給她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