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意?”珠簾外擱置著一張床榻,雲暖掀開珠簾輕笑道:“我變得床榻還不錯吧?你試試看。被子我給你又加了床,睡上去該很暖和。”
“看來往後我待睡在你變得榻上了。”他笑了笑,坐到一旁,茶幾上燭火透過紗製的燈罩,泛著微黃的光,印著主君的生得好看的臉,他低頭輕吹著茶水,抿了口放下。
舉止間雲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此刻有些幻覺,錦硯的那舉止像極某人。“要不我們換換,你是殿下讓你睡在外頭想想有些不好。”
“你是我是朋友何來身份之說。時候還早要不要陪我去出去走走?”他抬眼看她,她偏頭也看著他。抿出點笑道:“聽聞扶風天九月裏有長街宴。十裏長街都擺上流水的酒席。很熱鬧是今晚對嗎?”
“你早就知道想去的話怎不來找我帶你去?”灼灼的燭火,讓雲暖覺得他此刻的眼神都帶著那樣的味道。
“雖說你我是好友可最來擾你不好,我師父說給人麻煩添多了會遭人嫌棄。”
“你師父的話不能信。走吧!”他一笑,起身修長的身影擋在她麵前。“嗯!我也覺得,你我是好友,自然是性情愛好相投才會成為好友。若你嫌棄我便是真的好友。這朋友不交也罷。”
“知道就好,往後信我就好。”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院中,月色下憂曇花開得正好。一朵花落,主君伸手接住,轉身過來,靠近她將那朵憂曇花戴在她的鬢上。
他靠過來的時候雲暖隱約聞到檀木的香味,“嗬嗬!錦硯你做朋友很適合。比我那白兔大哥好多了,走吧!他除了送過胡蘿卜外好像還真沒有送過我其他的東西。”
她好友白兔大哥蘇沫然可沒有這樣的雅興給她戴朵花,所以說錦硯這方麵的細心。戴了花她想應該更好看吧!
主君輕笑道:“待會兒看重什麼我再送你。這落花算不上什麼,過夜就敗。”
“那倒不用,你我見的朋友情意在就行。你說你這樣好的人,可是為何同魅生,也就是我的師父……那般呢?”雲暖道,依照這些日子她同錦硯的相處,覺得他不是個壞人。
“他心裏有個結。你解不開的結,沒有人能解開。天命注定!”
天命這東西,雲暖最信,因為信所以才放棄,如她對他的千年的追求,萬年的崇拜。
長街十裏,處處掛著紅色的燈籠,長長的桌子連在一起。擺著各色的菜肴,放著酒水,路過的人都可坐下喝上幾杯。
“坐下喝一杯,天命這東西我信。錦硯我們是好友,你終是會休了我,可那也不會影響你我間的情誼。你這個朋友很好,你不要問我如何知曉你為何會休了我,反正我就是知道。”崇明看她的時候,雲暖覺得他肯定是奇怪自己是如何知曉他終會休了她這樣的事情的。
她師父跟她說過染千羽經曆的過幾件大事,與千羽而言是大事,與後來的故事而言也是,可惟一她疑惑的是染千羽是如何結識魔君未央的。
他輕笑後從袖中拿出個翠玉的酒盞,銀色的酒線注入酒盞中被光照著晃蕩著酒光。他舉起酒盞同鄰桌前桌的人飲酒。
雲暖不知道她方才的話,他是怎樣想的,為何沒有接話,難道自己說的什麼地方惹得他高興了嗎?
“也給我杯吧!我陪你喝,認識這麼久你我都未喝過一杯酒。”她拿著酒盞伸到他麵前討酒喝。
“你在我旁邊待著就好,酒這東西最好不要沾。”他側目看她,她彎了彎嘴角道:“那你不是沾嗎?他們不也沾了嗎?難得這樣的熱鬧。大家說對不對?”旁邊的人附和著道:“對!有道理。”
不待主君答應,她自己拿著酒壇給自己倒了碗,豪氣的喝了個幹淨。
她歡笑著同周圍的喝酒,長街上歡樂的聲音在夜裏回蕩,她喝到高興的時候,一隻手上拿著一隻筷子。敲著酒盞碗碟唱歌:“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
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她的歌一字一句的唱出,雲暖不記著自己怎會唱出這樣的歌,似是凡間的歌,不過她也懶得去想,覺得挺好。無情之人如他,連情淺都算不得。又怎知她受的傷痛。
主君伸手攬她,她微醉,臉頰緋紅,眉眼展開便是無邪的笑。換了容顏又如何,她怎樣還是她。
可即使是這樣的時刻,即使她稱他為最好的朋友,最合適的朋友,他伸手過來攬她的時候,她還是抽開了自己的手。對著他笑,搖搖晃晃的起身道:“這樣的宴會多熱鬧。若有下次我待叫上我的師父。他對我很好,下次帶他來。”
“快帶你娘子回去歇著吧!看來是高興的喝多了。”有人說道。“不是娘子,別胡說,他呀是我的好友司空錦硯。”她依舊對著他笑拍了拍他的肩。
十裏長街滿滿的都是人,女子這樣的一句話惹來聽到的人都紛紛跪下,沒有聽到的見前麵的跪下也不自覺的跟著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