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在這一大片的碎玉花的花海裏。那細小的各色花瓣從花間飛起。還乏著淡淡的光。幾隻玉色的蝴蝶在她頭頂上飛來飛去。
他牽著她從花海穿過,她跟在他身後,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掙開他的手。“不想回去了?想留這此處賞景?”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不假,可不是這樣的報法。”此刻她的樣子倒是有些端莊,語氣也不同往日。
“你何時報了恩?怎麼報的?”他轉身看她,“你……那你說你要什麼才算報了恩?”雲暖咬唇道。她心裏隻想不再見他不再同有糾纏。什麼報恩,雲暖不會傻到覺得他真的想要染千羽報恩。不過是接近她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很好正當的借口罷了。
“我要什麼你都給?”他靠近她道。“我能辦到的都給。”她迎上他的漆黑不見底的眸子。報了那個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的恩,她就有理由不再跟他有任何的交集。
“放心你肯定能。”崇明道,“好!那你說是什麼?”她等的有些急,因為他離她近,她身後又是懸崖。雲暖搞不明白辦個生辰宴何必如此麻煩還選在如此危險的地方。
“我要你的心給嗎?”他俯身道,目光緊鎖在她的麵上,這句話像是夢魘般的,她聽到後眼睛瞬間睜大。她的心多麼可笑,他是多愛她的心。
“這個怕是辦不到。”她揚唇輕笑移步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她忘記腳下是懸崖,身體飄飄的從崖上落下,還好自己會法術,當她準備招來朵雲絮時發現自己使不出來。
那個高高在上的主君,站在崖上看她一點一點的下墜。雲暖不會自己慘到這樣的地步吧!雖說法術不高但也未差成這樣吧!這傳出去多讓人笑話,她記得之前自己是可以招來雲絮的,難道到了此處法術沒了?
在下降的過程中,她想的有些多,思路清晰然後又突然想起自己還在凡間的時候也這樣落下過懸崖。還大難不死了。
“為何不開口讓我救你。”身體被接住。“那樣我不是有報不完的恩?”她睜開雙眼,發現被他護在懷裏。
崇明帶著她往上飛,麵色又變成了她常見的冰塊。“你入了幽冥泉損失了些仙力,體內有寒毒,暫時使不出法力。這樣的傻事下次不要再做。”
“謝主君提醒。”她早就鬆開的麵紗被風一吹堅持不住的飛了出去。露出一張傾城的容顏。
月突然隱入了雲層中,花海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隻可聞著碎玉花的香味,聽著蟲鳴,風聲。她亂了的呼吸聲。還有奇怪的聲響,那聲音雲暖記得是“山鬼。”
“別怕,有我在。”雲暖覺得腰上頭一緊,被他攬了過去貼著他的胸膛漆黑的夜,她此刻看不到他的臉。
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鼻間是檀木香的味道。她恍惚了錯覺了。以為他是他。懷裏的雲暖很聽話的抱緊他。“你在結界裏不要出來,我很快就回來。”說完他設了結界。
雲暖在結界裏頭聽著不遠處傳來兵器的打鬥聲,空氣總可聞到血腥的味道。她奇怪以他的能力隻需幾個咒就能解決何必,要親自來打,看來主君今晚果然是不正常的。
在她思考的入神之際,打鬥的聲音消失不見了,“沒事了!已經解決了。”他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哦!”對於這個自己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的問題,雲暖給出了這樣的反應。“看來我在你心裏很厲害。”他笑道。
“回去吧!”雲暖道,“我頭有些暈。”他抓住她的手,“怎麼了?”主君開口說頭暈她第一次聽到。
“方才打的時候被砍傷了。流了不少的血,你應該知道血流多了是會暈的。”此刻他又靠到了她身上。
“額!你受傷了?”雲暖有些不敢相信,山鬼怎能傷到他?“嗯!入了這個地方我的仙力也不若從前,方才救你的時候用了些,所以打架的時候就使不出來,隻要跟他們硬打。”
雲暖一想有些可信度,方才他確實沒有用仙力同山鬼打,是硬打的。以一抵了不知道多少的山鬼,她忍不住在心裏頭誇了他一番,是英雄主義情懷。不關其他。
“那我扶你。”崇明嗯了一聲,她扶他走,沒走幾步他往下倒,她想拉著他,誰曾想自己也跟著倒了下去。
“你挪挪壓到我了。”他整個人壓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他嗯了一聲卻未動,她看不見他,他卻能清楚的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