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心口的血一滴,滴在南國上化相思。誰會痛誰會懂
月光清清冷冷的照進屋子,白色的紗帳被晚來的風吹著,似夢。而床榻上的人兒,卻睜著眼睛看那被風吹著飄動的紗帳,因為身體上的傷口痛因為心痛,這一夜她又一次沒有入睡。
“快起來了。蘭芷殿下的藥該熬了。”雲暖冷笑揚了唇角看叫自己起床的宮娥,她想想自己很傻,好好的滄瀾公主不做,跑到他的宮裏做了個小宮娥,就為了每日能看到他,幻想著有那麼一天,這個高高的在上曾經的天地共主能看她一眼,眼裏有那麼一日會映著她的影子,可這一切不過是幻想罷了!
雲暖收拾了一番後前往蘭芷的住處,那個女人坐在綠蔭樹下,蒼白的臉色被陽光照著顯得透明。看著就惹人憐惜,“多虧了你的血,我這毒才能抑製住,主君說此事你功不可沒”雲暖覺得好笑,她滿身傷痕換來的功不可沒。她的功在哪兒?
若非她無意間撞見蘭芷毒發痛苦不已,一時心軟,用自己可解百毒的血喂給她喝,替她壓製了傳聞無藥可解的灼炎之毒,她想她不會看到他的無情還有他的有情,無情對她,有情對蘭芷。那麼她就不會有這麼痛。
她不會忘記那日他站在自己麵前,居高臨下的看她,她的心跳還了漏了幾個節拍,“蘭芷的毒,你的血可以抑製,這十日內她的藥用你的血來熬。”雲暖聽完有一瞬懷疑自己聽錯了。“主君!你說什麼?”他定定的看她道:“你自己動手,這力度好把握,隻需半碗”
他不愛將話說第二遍這一點,在他宮裏當差的日子裏她有些知道。“可我怕痛,我的體質……”她未說完的話被他打斷,“痛肯是會有的,但不會有性命危險。你若怕不敢動手,本君可幫你。”他的臉上始終沒有太多的表情,幻出把匕首給她。
雲暖想自己不會忘記當時是什麼樣的感覺,她拒絕,他說這是旨意。於是她不再有拒絕的權利。他不會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她的傷要多久才能愈合,更不會知道,她傷的何止是身體。
因為執念千年愛了千年,從自己知道他的開始就很傻的崇拜喜歡到了今日。用她從前的話說主君是她的偶像。她信喜歡他是天命,卻不知道天命到底是怎樣。
這十日裏的最後一日,她暈倒在蘭芷的院子裏,在她還沒想好該提出怎樣要求的時候,暈倒的那一刹,她好像看到了他,微皺了眉頭接著了自己。那一刻她想這個懷抱自己想了千年,用十日的血換來的懷抱。值得嗎?
醒來的時候,那個銀發的主君竟在自己的床榻邊,“這丹藥可補血你吃了,有助恢複。你的血很奇特,蘭芷的毒減輕了不少。本君想用你的血來煉製丹藥或許可解灼炎之毒。”那有那麼一瞬的開心,一下子就沒有了化成一股怒氣。
“主君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隻知道蘭芷毒發的痛苦,卻不知道我的,我為什麼要救她?再說我的血隻能抑製毒發,根本不可能解她的毒。”主君明顯的一怔後又恢複到他一慣的始終淡然的表情。
“若真解不了,那你就留在宮裏,她毒發的時候就用你的血。”他說完轉身離開,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顆淚滑過眼角,當真無情,隻為了自己的目的,為了自己的關心的那個人。自那日後她再也沒有劃傷自己給蘭芷取血熬藥。她想大概是蘭芷的毒沒有發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