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淩峰被安暖的話險些逼出內傷,他咬著牙把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粗口咽進去,按著樹幹的力氣也加了幾分。
憑他的容貌,還鮮少見到被自己這麼撩撥還不臉紅的女人。他麵帶怒意的盯著安暖,內心滿滿都是不甘,他本來就應該是閆家的少爺,可是那想到自己那個從沒見過的老爹給自己留下的血統卻是雜*種。搞得他現在即使回到閆家也過得心不順,還要在這裏收到一個女人的威脅!
“你肯幫我?別開玩笑了,你不過是為了能得到閆家的利益罷了。”閆淩峰轉過臉去,憤憤的盯著腳下的地麵,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處境不行,可是姓蘇的這個女人也不一定能救他。
“嗤,”安暖可笑的看著他,不過是一個走投無路的傀儡少爺罷了,說這些有什麼用,“任何事情都是要代價的,不然我憑什麼幫你?隻要你同意你以後全部的交易都對著蘇家讓利兩成,我就保住你的命,並且扶持著你當上閆家家主,怎麼樣?”
“什麼?!”閆淩峰被她的話驚呆了,“兩成?你還不如直接說想把閆家據為己有好!”
安暖看著他,突然笑了,抬起膝蓋一下子頂在他的大腿根,把他撞了個趔趄。不等他痛呼,就扯住他一隻耳朵,揪著讓他看看四周,然後把他的腦袋拉低對著他的耳朵快速的說,“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白癡,這四周都是我的人,拿著叢林裏,黑色的樹林後麵,也許不止有我的人,還有閆家派來殺你的人。蘇家宴會閆家外來少爺被不明人士殺害,你說閆家那群人會不會真的幫你查明真相?還是說你連命都不想要,隻想著你那不一定能得到的閆家的利潤?!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利三成,我數三下,之後再撲上來誰殺了你我都不管了,一……”
閆淩峰被她帶著笑的聲音驚到了,明明是這麼恐怖凶狠的事,這個女人卻說的這麼春風和煦。他哆嗦了一下,大腦快速的思考著,不是來不及思考,隻能用直覺來判斷安暖的話語。
四周的灌木叢真的開始沙沙作響,閆淩峰相信,可能下一秒就會有人跳出來把自己殺掉,不管那人是閆家的還是蘇家的,結局都是一樣,沒有人會同情自己更沒人會查明真相。
“我同意!”語言快過了思想,閆淩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整個人都僵硬了,慘白像是個石雕一般,發青的麵孔在冷冷的路燈照耀下顯得挫敗。
快速而慌張的語氣已經敗露了他外強中幹的事實,他的肩膀垮下來,懶得再看向安暖。被嘲諷是肯定的了,沒準今天的決定會讓他一輩子痛苦,但是麵臨死亡,他還是徹徹底底的慫了。
意外的是,安暖並沒有嘲諷他,而是不知道從禮服哪拿出一隻錄音筆,看著閆淩峰,“很好,我都錄下來了,你不能反悔了。”說著,揮了揮手,閆淩峰聽到黑色的樹林裏穿出幾聲短促而痛苦的呼喊,伴隨著“哢”的聲音,然後陷入沉默。
安暖看著呆愣在原地的閆淩峰,他的額頭上滿是冷汗,看著安暖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變成了敬畏。
“你不必覺得吃虧了,我既然答應了扶持你上位,那就是說明我們蘇家要和整個舊閆家為敵。我為你做了靶子,你讓我三成利,很合算,更別提接下來我還會保護你。”安暖說著,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鬢角的頭發,對這閆淩峰優雅的伸出手,“走吧,回大廳,你要好好利用起你自己的身份。”
“可是……我叔父不讓我去大廳。”閆淩峰有些遲疑,叔父對他下了死命令,如果他今天去了大廳,接下來受到的懲罰會比死還難受。
安暖看著他沒出息的樣子,忍住扶額的動作,一巴掌拍在他胸口,“嘖,說你沒用吧。你就這麼甘心當他的傀儡?”照安暖的想法,如果想幫閆淩峰翻盤,最好的方法是不阻止殺手,把事情鬧大,然後蘇父裝作憤怒的樣子,強行插手殺手的調查,然後把閆淩峰扯出來,明著與閆家那一群雞賊對抗。
可是今天是為了介紹安良,宴會毀了對安良的影響不好,還有些賓客沒給安良介紹呢,所以閆家什麼的,一切都往後靠。
“我自然有方法,一會進了大廳,你就告訴我誰是你叔父,然後我去說。”安暖仔細想想,今天晚上確實沒看到閆家人,也沒注意閆家有沒有遞請帖,沒準那個所謂的叔父是個小人物,可能連進大廳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