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門兩年,都未曾有孕,而顧琳玉,卻隻用一個晚上,就懷上了夫君的孩子。
婆母聽了這件事,非要將她抬進門來,母親原本是不肯的,可她進門兩年不孕,本就不過去了,兩家僵持了許久,顧家最終還是讓了步,同意了顧琳玉進門。
“琳琅啊,對於男子來,通房姨娘,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顧琳玉雖然可惡。但你想想,不是她以後也有別人。總不可能讓他守著你過……你要想開點。”
她記得這是母親當時對她的原話。
她心裏迷茫極了,母親又勸她,“你才是正妻,顧琳玉就算進了門也還要向你執妾禮,怎麼拿捏她還不是你了算。顧琳玉在家中半點地位都沒有,你是顧家正經嫡女,根本不必把她放在眼裏。”
可事實是這樣嗎,這麼多年來,她顧琳玉母子幾人在府中有羅老夫人護著,過得是如魚得水,安逸得很。
而她呢,處處受製,若不是後來生下了羅長安,她隻怕在這大宅院裏,連半點身份地位都沒有了。
羅夫人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一片堅定。
半晌,她開口道,“母親,錦月犯了錯,理當受罰,她不能起來。”
羅老夫人有些詫異的轉頭看著顧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性子溫順的兒媳婦,今日竟然敢跟她對著幹。
她跺了跺手上的拐杖,“怎麼,我的話也不起作用了嗎?顧氏,我還沒死呢!”
顧氏立馬跪了下來,“兒媳不敢,若是平日,月兒花個幾千兩銀子,也就花了,兒媳絕無二話,隻是如今北方連年大旱,就連這範陽府外,都聚集了不少難民,為了籌集賑災銀兩,各個朝中大臣都紛紛募捐,就連後宮嬪妃,也是開源節流,省下了一大筆銀兩用於賑災。”
羅老夫人冷哼一聲,“那又怎樣,這次賑災,我羅家可沒少出錢。”
“沒錯,這次賑災,羅家確實出了不少錢,可那又怎樣,滿朝文武,有誰家沒有出錢,這個當口,就連宮裏的娘娘們,都開始節衣縮食了,而我羅家的姐卻在大街上,豪擲千金,若是傳了出去,您猜外人會怎麼想?
況且這次賑災事宜,是由老爺一手操辦,羅家的姐這般大手大腳花錢,別人會不會覺得這賑災的錢,是不是全部落入了咱們羅家的口袋?”
聽到這兒,羅老夫人眼皮一跳,怒罵道,“你胡什麼?我羅家缺那點賑災的銀子?!”
“羅家是不缺,可這事咱們自己知道,那些受了災的難民可不知道,今日月兒在街上花了三千多兩銀子買首飾,許多人都瞧見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整個範陽府都知道了,如今範陽府外就有不少難民,母親是要親自去跟那些難民解釋嗎?!”
顧氏這一番話,的羅老夫人心驚肉跳,她雖然常年身居後宅,可畢竟是羅家的太夫人,這麼多年走過來,官場上的彎彎繞繞多少也懂一些,她心裏雖然不喜這個兒媳,可也知道,她的沒錯,千裏之堤潰於蟻穴,雖今日這事隻是個事,可若是被有心人傳了出去,隻怕到時候,全家人都得跟著陪葬。
今日,她不僅不能偏袒顧錦月,還要重重的罰,否則,隻怕要給兒子惹來大的麻煩。
想到這兒,她目光犀利的看著顧錦月,“錦月,你可知錯?”
顧錦月愣了愣,有些不明白為何剛才祖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了臉。
想到平日她犯了錯,隻要衝羅老夫人撒撒嬌,就沒事了,羅錦月放低了聲音,“錦月不知道錯在了哪裏,祖母,錦月好難受。”
往日她要是做出這般委屈的模樣,羅老夫人早就心疼的不行了,可誰知今日,羅老夫人卻是半點動靜也沒櫻
她驚訝的抬起頭,卻看見了羅老夫人眼中毫不掩飾的失望,怎麼會?祖母怎麼會對她失望呢,羅錦月有些想不明白。
而一旁的姨娘,則麵色焦急的對她使眼色,隻可惜,羅錦月是個蠢笨慣聊,絲毫沒有看懂玉姨娘的意思。
羅老夫人確實很失望,她平日雖然捧著玉姨娘母子三人,可卻也隻是單純因為看不慣顧氏,想要惡心她幾分。對這母子三人,她卻是沒有一點真心。
若對羅長青,她倒是有幾分真心的喜愛,畢竟他是羅府的第一個孩子,她也曾經親自帶過一段時間,可後來羅長安出生了,那孩子自幼聰慧,長得又十分討喜,羅老夫人雖然不喜歡顧氏,可卻對這個嫡孫,那是打心眼裏的疼愛。
有了羅長安,羅老夫人便不怎麼稀罕羅長青了,更別後麵出生的羅錦月,蠢得不行,若不是為了製衡顧氏,她都懶得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