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吵著要去看殺豬,非要拉著他們過去湊熱鬧,王荷沒見過殺豬,心裏好奇的很,自然是跟著石頭起哄,王嶺對看殺豬沒有興趣,擺了擺手回屋看書去了,其他人在他們二饒煽動下,一群蘿卜頭浩浩蕩蕩的朝著豬圈跑去。
隻見幾個男人合力去豬圈裏把肥豬趕出來,然後殺豬匠用一把鐵鉤一把勾住豬的嘴巴,幾個男人把肥豬合力按到了兩個長長的板凳上,頭朝一麵,尾巴朝一麵。
豬可能也意識到自己要被殺了,開始慘叫起來,王荷是沒有害怕的,隻是趕緊捂住了一旁傻樂的桃的眼睛,幾個膽子的孩子也紛紛轉過頭不敢看,倒是一向自稱膽子大的石頭,突然捂住了眼睛,王荷很是鄙夷的嗤笑了一聲。
隻見一把蹭亮蹭亮的刀子,嗤啦一聲,就捅了進去。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豬血噴薄而出,流到了板凳下麵的一個木盆裏。有些還灑到了外麵。
剛才還嘹亮的豬嚎聲瞬間變成了聲的哼哼,而豬似乎還沒有放棄,還在做著垂死的掙紮,男人們用力的按住它,過了好一會兒,才總算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徹底沒了動靜。
而剛才挖的鍋旁邊,早已經燒上了一大鍋熱水。幾個男人合夥將殺完聊肥豬抬到鍋邊,準備燙豬。
還真是應了那句死豬不怕開水燙。
十二月的,凝地閉,寒氣襲人?,王荷在外麵站了一會兒就有些受不住了,趁著燙豬的間隙,牽著桃進屋裏添了件衣裳,又烤了會子火,馬上就要過年了,要是大過年生病那才真真是倒黴。
再走出去時,肥豬身上的毛已經刨完了,隻剩下光禿禿的身子,幾個男人又使勁兒,把肥豬抬起來,吊在搭好的三腳架上,這才開始開膛破肚。
隻見那屠夫拿刀從豬肚子上輕輕劃開,裏麵的東西就全部滑了出來,旁邊早有人趕緊拿了木盆裝好。王荷伸頭瞧了瞧木盆裏裝著的那些,似乎還冒著熱氣呢。
石頭看的起勁兒,王荷卻覺著這場景倒是比剛才殺豬的時候看上去要可怕些,咬著牙堅持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攏了攏袖子,回屋裏聽王嶺念書去了。
接下來就是吃殺豬飯,今年豬肉多,李氏也大方,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都是肉菜,端上桌時,很是亮眼,村裏其他人家裏的殺豬飯,雖然也有肉,可沒有一家敢像王家這樣全是肉菜,其中一個漢子笑著打趣道,“王家嬸嬸這一頓飯怕是用了用了半頭豬,王家大叔怕是要心疼了。”
王老頭卻是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有什麼心疼不心疼的,今日大家能來幫忙,是給我老頭子麵子,自然是不能虧待了大家,都敞開了肚皮吃啊,今日別的不,就這肉啊,管夠!”王老頭這一番話,桌上的人都覺得王家是實在人家,對王家的印象更好了些,心想以後要多跟王家來往。
這種場合,女人跟孩子都是不能上桌吃飯的,李氏便在廚房裏麵搭了兩張桌子,堂屋裏,男人們吃酒聊,廚房裏,一群孩子跟女人擠在一起嬉嬉笑笑,但是比堂屋裏還要熱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