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昊凝視這裏浮空的樹木，不禁自問一句“重力真的存在麼？亦或一切隻是虛假的？”
航鬆無奈的搖搖頭“一個遊戲而已，你至於嗎……”
於昊歎一口氣，又踏著樹根，挖下了剩餘的木頭。樹葉不時消失幾個，有時化為樹苗，有時化為蘋果，而更多的時候則是什麼也沒有。
航鬆和於昊把那剛剛挖下來的四十塊木頭交給王華，他正在河邊建屋子，用的全是木板和原木。
他已經打好了地基，準備建造那個離地五米的木屋——這避開了一種綠色怪物的自爆範圍，他們三人第一玩這個遊戲的時候曾被它炸傷。三人不看教程直接遊戲，希望從中學到些不能從那昏暗現實中學到的東西。
河對岸有個村莊，裏麵滿是可笑的村民，他們不會話，隻會發出很多奇怪的聲音。同時他們頭上的虛框顯示著他們所想要交易的東西。
於昊和航鬆又跑去挖木頭，上方形的大太陽又使於昊感到不適。
“這隻是個遊戲……”他默念幾句。這虛擬機呈現的一切都太過逼真，竟使他難以相信這一切都隻是數字模擬出來的，都是虛假的。
尤其是那無數不符合現實的物理現象，它們出現在這裏，適用於這個世界，而於昊也開始不斷懷疑：“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世界？亦或是二者隻是不同緯度的兩個世界？”
這就像那山海經似的，一個極度真實、卻又極其不符合常識的世界，從頭到尾刷新著人們的認知。
數時之後，三人退出遊戲，摘下頭盔。
三人的頭有點暈，好不容易適應了虛擬世界的於昊猛然回到現實，就好似一個噩夢突然結束一樣。看著落地的電線，他們感受到了重力，兩個世界的顛倒，使三人的心髒重重的、快速的跳動著要跳出胸膛似的。
三人醉酒一樣晃悠到床邊，坐下。
“你覺得呢？”航鬆喝了口白開水，忽然開口。
“這個世界帶來強烈的真實感，甚至有過於現實世界。”於昊搖了搖頭。“我現在寧願相信，那兒才是真實世界。”
“現實世界！”王華拍了拍於昊的肩，歎了口氣。“唉，太讓人失望……”
“這不還是因為你們的什麼無盡能源？”航鬆憤憤不平，衝著窗外滿城硝煙用力揮了揮拳頭。“最後，還真的應驗了你的預言！嗬！”
王華愣了半晌，眼神迷離，含糊不清的重複：“無盡能源帶來的不是和平，而是……戰爭”
“戰爭！”於昊苦笑“這至少能證明你是對的。留著這些苦果叫他們受著去吧。”
“無盡能源都是個屁！”王華“騰”的站起。“不過是通過擴展宇宙空間，獲得正極能量，而將負能量儲存在空間裏罷了！好似古人通過擴展城牆，用自己多出空間來換來資源罷了！而為了這些這又害死了多少人！我母親……”
“嗬！每個政治家都熟知黑暗森林法則，可是呢！”航鬆也站起。“誰都不願意退後一步，無論是J國還是A國，誰都知道黑暗森林帶來的是什麼，無數的猜疑鏈，無數的托底、戰局解析，最後……戰爭來了！”
“可不是。聽，鄰市已經淪陷了，戰線被拉到了我們市外圍。我們還不準備走嗎？”於昊趕緊轉移話題。
“走？走去哪？現在哪都不安穩，不如待著這兒。至少還有咱們那個地下室。”航鬆聳肩。
於昊又問：“還有，有傳言A國J國合作打我們，是因為'無盡能源'在我們國。”
“鬼知道怎麼回事！”王華。“那是高層的事。”
“王華，你曾經……不也是高層？”
“不要提那件事了，這與我無關，那是我一生的恥辱。”
於昊看見王華眼中流露出的悲傷，也就不再話了。三人隻是坐在床邊，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航鬆的轉化器不時自動打開，其內的齒輪轉動，吸收許多硝煙轉化為氧氣和硫粉，又將硫與其它物質反應，放出許多能量供給虛擬機工作。而產生的廢物自然就排到了屋外，這也使屋內的空氣清新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