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荼歌說著,在眾人的驚詫之下,緩緩轉過身,掠過人群看向那個挺拔俊朗的身影,勾了下唇道:“您說是吧?父親。”
眾人倏然回過神來,連忙轉身向後看去,果然瞧見薑華盛臉色陰晴不定負手立在門外。
大夫人連忙站起身來,上前與眾人一齊拜道:“妾身見過相爺。”
眾小姐少爺也跟著拜道:“父親。”
隨眾地婢女奴仆皆行禮道:“相爺。”
薑荼歌也然一身,獨立在眾人之間,麵色平靜淡漠地看著薑華盛。她的眸子裏平靜無波,仿佛一潭藏在溶洞深處的死水一般,毫不波瀾,冷的可怕。
薑華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負著手邊往裏走邊道:“都起來吧。”
眾人謝過,便連忙向兩邊讓開了位置。
秋心早就在薑荼歌開口的時候命人撤下了擺放在大廳中央的太師椅。薑華盛一路行至老夫人跟前,拜禮道:“母親。”
對於這個十分爭氣的兒子,老夫人自然是不敢不客氣的,盡管她更加寵愛自己的小兒子,但自己的榮華富貴卻全然仰仗著這個長子,她自然不敢放肆。
老夫人親切的看著薑華盛,笑容滿麵道:“快別這麼見外,坐下說話。”
薑華盛闔首,在右手邊的主位坐了下來。
他方才坐下,立刻便有婢女奉上新沏的熱茶。薑華盛不急不緩地喝完了茶,這才看向薑荼歌,皺眉道:“荼歌,到底是怎麼回事?怎的還驚動了老夫人也過來了?把全府的主子都叫過來又不允許離開可是你的主意?”
薑華盛說這話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摒棄了自己那個無用的弟弟的二房。老夫人臉色頓時變了變,眼底沉著幾分不悅之色。
薑荼歌挑了下眉間,闔首道:“是我的意思。因為是大房的事兒,所以沒請二叔他們。”
老夫人聽到這話,心裏總算緩過來一些。畢竟出事的是大房的庶子,牽扯的又是要命的事兒,叫二房過來不僅麵上難看,指不定還得惹出什麼亂子來,倒不如不叫。
薑華盛臉色更難看了,他咬了咬牙,冷聲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薑荼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父親莫不是忘了昨個兒夜裏三弟在宴清樓墜湖一事?當時便說過要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三弟一個公道。您是我們的父親,我相信父親定然是不會偏袒徇私的——”
薑華盛心口堵著一口氣,氣薑荼歌的不依不饒。但是當著眾人的麵,他若是真明目張膽的包庇大夫人,恐怕這事兒第二天能傳遍整個離京城!他絕對相信,他這個長女做的出來這種事,而他恰恰又束手無策,沒有任何辦法管教。
若不是當年魏令綰的死,他得維護著和魏國公府的關係,魏國公府那邊又一直施壓,他未必會如此放任這個長女。否則她也不會想如今這般,放肆無章,不知進退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