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卻長得這麼大了,也嫁人了,和當年那個總跟在我身後的小女孩變得不一樣了。”男人似有感慨地說道。“你嫁人也不跟為師說一聲,隻挺著個肚子來見我,我還當你是被欺負了呢!”
說罷,他又補了一句:“嗯,和被欺負差不多。”
落煙沙華了耳根,說道:“師父雲遊在外,便是我想通知也找不到師父的下落。沒想到師父竟然在這山穀之中隱居了起來,倒是令沙華覺得有些意外。”
男子的聲音即使隔著麵紗,也能聽得清楚,他的聲音之中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沉穩和低啞,煞是好聽。此人便是戰九天早些年的對手,名喚洛楓。
“這裏有許多的楓樹,秋季的時候,漫山遍野都是楓葉,倒跟師父的名字有些符合了。”落煙沙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滿口的醇香溢出,幸福的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眯起眼睛來。
這時,一個聲音回蕩在山穀之中,輕笑道:“這是自然,因為這個男人,最是喜歡楓葉,又喜歡莫名的傷感,比女子還要麻煩。”
落煙沙華和洛楓在聽見這個聲音之後,皆是一震,隨後便扭頭看向了通往山穀入口的地方,不料一個人都不曾看見。落煙沙華扭回頭來,就發現,他那位師父瞪大了眼睛正盯著她的身後。還沒有等落煙沙華扭頭,便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麵,溫熱的鼻息已經在自己的臉頰便撲了上來。
“愛後,此番出行可還愉快?”
落煙沙華冷哼一聲,一手召出銀槍轉手就要捅人,卻被洛楓嗬斥道:“華兒,待客怎能如此無禮?”
被戰九天輕輕鬆鬆製住的落煙沙華正氣惱著,在聽見洛楓這句話之後,便氣哼哼地掙脫開了戰九天,隨後自顧自地走進了屋裏。
戰九天眯著眼睛看著落煙沙華的身影漸漸消失,他便將目光轉向了洛楓。“多年不見……”
洛楓倒茶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將茶水灑出了杯子外麵。
“你的臉還是這般俊俏!”
說完,還沒等洛楓回過神來,戰九天就在他的臉上摸了一把,將他臉上的麵紗摘了去。洛楓發愣之中,戰九天看著他臉上那一道道詭異的花紋,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果真是個尤物啊……
調‘戲自己媳婦的師父是什麼感覺?戰九天隻能說,這位師父實在是太和他的胃口了。
洛楓冷冷地瞧著他,“看什麼看!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戰九天反倒盯著自己手上的麵紗看了起來,說道:“你當真遵守了那個約定,百年不曾將這麵紗摘下來?”
洛楓一把將那麵紗搶了過來,再次戴好。“男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輸了便是輸了,我自會遵守約定。更何況……”
戰九天挑眉,“更何況什麼?”
洛楓聞言,真想甩他一個白眼。
這家夥不是明知故問嗎?臉上的這紅色的花紋都是這個家夥親手給弄上來的,這樣不倫不類的麵容,該要怎麼麵對世人呢?!
平白受了洛楓一個白眼,覺得自己無限委屈的戰九天,抽了幾下嘴角,便沒有再說話了。
洛楓揮了揮手,“罷了,多年舊事,我也不想再提起了。帶著你的女人,離開這裏吧。好好照顧她,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戰九天咂舌道:“這話聽起來真沒有威脅力度,你想要怎麼收拾吾呢?吾很期待哦……”說完,伸出舌尖來舔了舔自己的唇,色氣滿滿,看得洛楓一陣內傷。這個毫無節操、不知羞恥的家夥!
就在這個時候,落煙沙華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將自己的行李砸到了戰九天的身上。“還磨蹭什麼,還不快走?”
戰九天有些開心地蹭到了落煙沙華的身邊,說道:“愛後,你終於要跟吾回天都了嗎?”
落煙沙華給了他一個白眼,“你是在說什麼夢話?我是讓武王你自己回去,這些是之前不小心帶多了的東西,不屬於我,武王還是帶回去吧。”
戰九天臉色一僵,也不管洛楓還在場,便問道:“你還在因為白淩的事生氣?”
說到白淩這兩個字,落煙沙華的後背一僵,隨後放鬆了下來,臉色有些難過。“沒有哪個女子,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別人那裏過了夜之後,還會高興起來的。”
聽到這些話,戰九天便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洛楓,洛楓氣得扭開了頭,看都不想看到他們兩個人了。
戰九天握住了落煙沙華的肩膀,說道:“吾隻是將白淩當作吾親近之人,與你,絕對不相同。”
然而,落煙沙華卻不想要再聽這些話了。
戰九天見她鑽進了死胡同,便歎了一口氣,沉默了下來。
很少見到這樣無語的戰九天,所以落煙沙華有些鬱悶地問他:“你無話可說了嗎?”這是不是就代表著兩個人,就這樣走到盡頭了?
戰九天瞥了她一眼,然後說道:“不,吾隻是在組織語言,因為吾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