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來,大哥都是孤寂一人,便是我與無霜,也不曾知道大哥心裏麵在想什麼。沒想到大哥如今心裏有人,連脾氣也變得小孩子心性起來了。”
戰九天斜睨著他,將書籍合上,然後說道:“怎麼連你也來取笑大哥?來找大哥,有什麼事?”
情殺搖頭,“本來是沒有什麼事的……”忽然,他看見了戰九天麵前的桌子上麵,擺著一張信箋,那上麵蓋著的戳記,是他最眼熟不過的標記。
“大哥,那是……”
情殺的眼神不斷地瞟向自己麵前的這張信箋,戰九天便隻好將這張信箋遞給了他。
“吾從外麵回來之時,便在桌上發現了這個。按照信中所寫,應是你故人所寄。裏麵的內容便是邀請吾同你一起去一趟折劍山莊,共同賞鑒莊主柳傲雲新鑄出的劍。”
情殺的表情有些微妙,所以戰九天有些好奇地問道:“這個柳傲雲,情殺你可曾和他接觸過?”
聞言,情殺也沒有什麼隱瞞地全盤托出。“這個柳傲雲,其實是個心高氣傲之人,他擅長鑄劍,而且鑄出來的必屬精品。卻不知為何,隻花時間在我的身上,他曾說過,要為我鑄造一把合適的武器,不過自從我幾年前從折劍山莊離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戰九天站起身來,慢慢地踱步到他的身前,伸手將那張信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然後看了一眼上麵的標記。“這信中所寫的內容,你可都看過了?”
情殺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大哥不覺得奇怪麼?”
戰九天將信箋再次扔到桌子上麵,然後說道:“哪裏奇怪?吾倒是覺得,這個柳莊主對你還蠻深情的。”
情殺不禁嗬斥道:“大哥…!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與他怎會是那種關係?”
戰九天蹙起了眉頭,說道:“你是看不起煙城的結合方式了?”
情殺別開頭,說道:“我沒有。”
戰九天再次拿起了那張信箋,然後說道:“這信本就有些不正常,要吾一一念與你聽嗎?情殺吾兄,許久不見,吾對你甚是想念,幾年不見心中仍舊萬分掛念,想來兄長心中亦是如此。再過不久便是折劍山莊新劍品鑒大會,屆時希望吾兄能夠攜家眷前來,吾在曾相約的那棵梧桐樹下等你……”
“好了大哥。”情殺終於按捺不住,從他的手中搶過了那張信箋,然後就看見了戰九天那張向來冷漠嚴謹的臉上露出了類似於揶揄的笑容,在情殺看來,幾乎就是就是在取笑他。
“大哥……”
“好了。”戰九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說道:“你收拾一下,便啟程吧。”
情殺問道:“大哥不同我一起去麼?”
戰九天搖了搖頭,“吾剛回天都不過幾日,事務繁忙,還是不去了吧。”
情殺一個沒忍住,開始揶揄自己的大哥。“繁忙?繁忙的話,大哥應該是不會抱著大嫂,在如此正經嚴肅的書房裏麵打情罵俏的哦?”
情殺的眼神率直又純真,看得戰九天在內心裏默默地滑下了一滴巨汗。被自己的弟弟這樣說,還真是有些沒有麵子呢!
戰九天思前想後,也隻好同意了他的提議,“好吧,此番吾便同你前去。”
“大嫂呢?”情殺那張一貫冷漠的臉上居然也會露出微笑來,“大哥該不會是想要留下大嫂一個人來管理天都吧?”
戰九天的臉瞬間呆滯了,“這……”如果這麼做的話,沙華的性格也不會抱怨,不過是跟他鬧鬧小別扭,但是等回來之後一定會跟他鬧的,真是讓人覺得頭痛啊!
“吾要是再將武後帶走的話,天都的子民們會不會覺得吾是一個貪戀美色又不務正業的君王呢?”
情殺勾起了唇角,說道:“不會。”
“哦。”
“他們隻會覺得,天都得君主比其他城中的君主愛玩了許多。”
戰九天的後背一僵,然後說道:“好吧,那麼此次出行,吾便私訪而去。出走的消息,便不準透漏給任何人。”
情殺眨了下眼睛,隨後說道:“是。”
原本在校場之中看比武對打的落煙沙華,在聽見戰九天的話之後,便驚訝地轉過了頭。“嗯?去折劍山莊?”
戰九天點了點頭,站在了她的身邊。兩個同樣傲然的身姿挺立在二層樓高的牌樓上麵,看著下麵的武將們哼哼哈嘿地操練著,場內還站著情殺這個萬年的冷麵氣場君。
在情殺的督促之下,武將們訓練的熱情真是一天賽一天,就算是被情殺打敗了第二天也會興致勃勃地跑去繼續挑戰。
落煙沙華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就撇頭看向戰九天。“折劍山莊的莊主請的人不是情殺嗎?為什麼你我二人也要跟著去呢?”
戰九天把目光投向了那個正在校場中訓練著武將們的情殺,然後高深莫測地笑了。“你不曾看到那封信箋的末句中寫道,攜家眷嗎?吾想,那說不定是折劍山莊的莊主留下的一種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