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煙沙華不語,隻是蹙著眉頭看著他。
“吾最擔心的,不過是你。你若是在吾眼前,吾便能安心許多,得知你周全吾心中甚歡。如今煙城內外滿是九州城的眼線,放你回煙城去,吾又怎能放心得下?”
落煙沙華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勸慰他。兩人心思已明,便都私心想著能夠陪伴對方一同走過。可如今至親被九州城的小人拖進渾水之中,她又怎能坐視不管?
戰九天自然看出她心中糾結,便安慰著她道:“吾聽聞煙城如今的城主是你大哥,機智有謀,文武雙全,你是在擔心什麼?”
落煙沙華哀歎一聲,“大哥雖全能,但是始終心地善良,對該解決的人總是下不去手。小弟和小妹又尚在年幼,不懂世事。我如何能放心得下?”
“這簡單。”戰九天拉著她的手走到桌前,將她按在自己原本坐著的椅子上,“你寫一封家書,詢問一番,吾讓人送過去,豈不是兩全其美?”
此法甚好,家書不招人惦記,又能傳到大哥的手中,應是兩全其美。雖往來需要時間,但是有戰九天保證的話,時間上麵應該不是難題。
“萬一……路上被人劫了去可是怎麼辦?”落煙沙華有些擔心地問道,畢竟從天都傳出去的東西,總歸是有人惦記著的。
戰九天跟她保證,“不會發生此事的,相信吾。”
落煙沙華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握起桌上麵的毛筆,拉開一張不算很大的宣紙,在上麵開始書寫這第一封家書。
瞧見落煙沙華的字跡之後,戰九天不禁挑了挑眉。倒不是有多麼驚訝,而是感歎於落煙沙華這個人。恐怕是日常為煙城奔走,為行事方便而扮作男子,故而連字跡都開始模仿男子的筆跡,寫出來的字鏗鏘有力,棱骨分明,好不豪邁。
寫完後,她將信折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戰九天。後者了然地一笑,然後從她的手上拿過那張宣紙,對著沒有其他人的房間說道:“送往煙城。”
下一刻,戰九天手上的紙已然消失不見。落煙沙華驚訝之餘,低聲問道:“黑影暗衛?”
戰九天點頭,“正是如此。”他彎下腰來將自己的臉埋在落煙沙華的頸窩之間,帶著些許的寵溺之意,輕聲說道:“你需要的話,吾便派給你幾人。他們來往於煙城和天都之間,花費不了多久的時間。”
落煙沙華在他的臉頰上麵咬了一口,羞惱道:“我要他們做什麼?”
“傳信啊,省的你終日思念著煙城的一切,心裏麵都裝不下吾。”這話說的可有些委屈了,落煙沙華聽著也覺得好笑。她輕輕地托起戰九天的臉,在他的唇上麵印下自己的唇。
“思念煙城不過是因為那裏是我生長的家,但是武王在我心裏,卻是重於一切的存在……”
不等她把話說完,戰九天便吻上了眼前嬌俏可人的小唇。同落煙沙華表明心跡這麼久,還是這句話來的最貼心,也最惹人疼。
“武王……你的手在摸哪裏?”
“摸該摸的地方啊~”
見過武王戰九天第一麵的人,都覺得這個高傲的男人不好相處,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王者。能跟王者親密接觸的除了他的結拜兄弟燕無霜,還有就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將軍落煙沙華了。人們便早就在私下傳開了,武王和落煙沙華有私情的事。
戰九天說得不錯,那封家書,在第二天就躺在了煙城城主的書桌上麵。
“你的屬下到底有沒有一點,落煙沙華此刻是個男人的錯覺啊?”
落煙沙華很是不滿地看著戰九天,後者隻是躺臥在睡椅上麵,一手托著後腦勺,一手握著一個小小的酒壺,獨酌。
落煙沙華之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因為最近的武將們見到她之後所說的話實在是奇怪的很。當然,她是不知道這件事的緣由就是出在她和戰九天兩人本身的。
“嘿!將軍,最近和武王怎麼樣啊?關係有沒有進展啊?”
“落煙啊,武王好歹也是禁’欲了很久的男人,如果承受不了呢就一定要采取措施了!”
“對啊對啊,你自己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們會看望你的……”
一幹武將眼中含著欣慰欣喜激動的淚盯著落煙沙華看了好半天,落煙沙華真的很想大聲問一句你們到底是在說些什麼啊啊啊為什麼她一個字都聽不懂啊啊!她還什麼都沒有跟戰九天做呢,你們不要這麼激動好吧?
等等,她和戰九天的事為什麼這群隻知道在校場裏麵一分高下的大男人知道呢?
戰九天對於自家小兔子有些過激的反應表示淡定地順毛,“說不定他們隻是拿你尋開心,愛將你不要放在心上了~”他才不會說,是燕無霜這個可愛的小弟把他們之間的事情給散步出去的呢!
落煙沙華悶悶地喝了一口酒,“最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