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這才戀戀不舍的從床頭起身,麵向屋內的其他人。或許是已經見過了盧照容貌的精致無雙,應想想對“美”這個字重新有了定義,不過,眼前這個女子,是可以冠上美這個字的。她略施粉黛,唯一與美不符的是那一雙紅腫的眼眸。
那女子退開幾步,朝寧楚暮二人微一福身,“有勞。”
寧楚暮淡淡一笑,點頭,隨即移步床前。應想想則有些意外,就是冷靜如她,初見寧楚暮時都有過片刻的失神,可那個女子,她剛剛見到寧楚暮,麵上竟沒有絲毫的異色。
“如何?”那女子一直沒有離開,此刻見寧楚暮已經把過脈就忍不住開口詢問,臉上一片急切之色。
寧楚暮站起身,麵上是一貫的淡然,他看向那小姐,“李相可是素來就有舊疾?”
那小姐點點頭,“我爹他從前受過重傷,傷及內髒和肺葉,之後身體就每況愈下,大病小病不斷。所以……”
寧楚暮問:“那他這次生病是由什麼引起的?”他方才替李相把脈,發現他身體的寒氣浸入骨髓,周身氣象紊亂,高燒不退,出氣多進氣少,氣息奄奄,儼然一副不久於人世的樣子。更讓他不解的是,他非常確定,李相並不是受了風寒,他體內還有一股陌生的罡氣在流竄,那是他目前還活著的唯一解釋。更有意思的是,他覺得,李相此次並不是生病,準確來說是在昏睡,卻給人製造一種他病重的假象。是有意還是無意?是李相親為還是他為?寧楚暮本來是不關心這些的,可是他師兄來信說,李謙現在還不能死,所以他就揭了皇榜。可如今這狀況又要如何?他是管還是不管?
那小姐詫異的看他,“你不知道?”在夜瀾這事傳得沸沸揚揚,她不相信竟然還有人會不知道。
寧楚暮勾了勾唇角,“還請小姐明示。”
從那小姐極簡單的敘述裏,應想想隱約聽明白了。自古以來不變的定律,所謂伴君如伴虎,李謙,一朝丞相,皇上寵臣,因為犯事惹怒天顏,前世繁華皆成雲煙,被撤去了丞相之職,鋃鐺入獄。他入獄後不久就生了重病,皇上卻已查明他是被冤枉的,所以李謙又被釋放了出來,官複原職。如今丞相病危,皇上又重金懸賞,尋找能替丞相治病之人。
寧楚暮道:“所以,李相是因為入獄染上的重病?”
那小姐點頭,哽咽道:“我爹的病,可還有救?”
寧楚暮道:“小姐放心,在下一定竭盡所能治好李相。”
那女子含淚點頭,“如若我爹爹身體得以康複,不論你們提出什麼要求,隻要我能做到,必定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