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想想並不答話,隻是冷冷的看她,仿佛要穿透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內心深處。
盧照與她對視,目光不躲不閃。半晌,應想想終於別開視線。
“盧照,別騙我,否則,我怕你……輸不起!”應想想的聲音很輕,也是一字一句。她吐詞清晰,神情倨傲,微仰頭看盧照,偏偏卻給人一種她在俯視盧照的錯覺。
盧照一怔,眼裏閃過一絲異色,隨即粲然一笑,顛倒眾生。她湊近應想想,“我是不是騙你,你心裏會沒有感覺?”盧照在見應想想的第一麵時就知道,這個女子極為敏感。對著她,如果要有想動什麼心思,當真是要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否則,稍不注意就會是一盤散沙,從前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
應想想依舊沉默不言,盧照也不介意,在應想想耳邊低聲道:“想想,把鈴鐺收好,別弄掉了。”她又提醒了她一遍,之後她從她身旁退開少許,“相公,我此次去邊關,不知何時能再回來,你我新婚燕爾卻要離別,為妻實在不忍。”明明是離別的傷感話題,硬是被她貼上了幾分鐵血柔情。但聽她又道:“相公,我在外必定會惦念著你的,你的事辦完之後,若是想念為妻,便去邊關看看我吧。”她說完又再度走近應想想,緊緊的擁抱了她一下。不過,從側麵人的位置來看,二人的姿勢就不是擁抱而是擁吻了。
“相公,再見!”在外人看來,盧照幾乎是在深情的凝視應想想。最後,盧照像那三日一樣的對應想想笑了笑,終是跨上戰馬,絕塵而去。
應想想定定的望著盧照遠去的背影,直到它消失在古道的盡頭,她清楚的看到,自始至終,那人都沒有回過頭,一次都沒有……應想想靜靜的凝視著那個方向,對盧照,如今她也理不清是一種什麼感覺了,不過最起碼的信任,還是有的,否則,她也不會做出與她成親這等驚世駭俗的事了。
秦少臣和寧楚暮也靜靜站立,並不打擾沉思中的應想想,等她回神。
秦少臣也看著盧照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他覺得,有些事,不知不覺中又在改變了。那天楚暮回客棧,他問他,小應的解釋是什麼。寧楚暮的回答是,不管她是什麼解釋,我都接受。所以,他就明白了,那人根本就沒問,他跟自己說那句話的暗意就是,他希望自己也接受。事已至此,所以,他要他也不要再追究。想到這兒,秦少臣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那麼楚暮,如果小應的解釋是,她要讓盧照幫她找鏡子呢?她找到鏡子以後就意味著會離開你,如果是這樣的結果,你也接受嗎?秦少臣是何其聰明的人,在客棧那幾天,他將前因後果思來想去,反複推敲,終於給他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