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那人馬上就要請罪。
盧照淡淡抬眸,“出去!”她頭也不抬,聲音裏已然帶了冷意和怒意。
闌珊抿唇,作禮告退。在門口,她看到應想想,二人目光短時間相接後,她又微微向應想想福身,算是請禮。然後抬步就徑直走了。
應想想在看到那女子的一瞬間,就知道她不是婢女,因為她穿的是侍衛服,如果不出自己所料,那應該是陪盧照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人。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卑不亢。
“在門口聽牆角的人,還不進來?”盧照懶懶的聲音響起。
應想想走進屋,然後將門虛掩,對盧照的話,她自動屏蔽。
盧照終於抬頭,看了看應想想的模樣,她唇角掠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然後道:“舍得回來了,偷腥的貓?”
應想想心口一跳,她不言明,她也就當作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所以也就沒有作答。
盧照似乎也沒想過要她回答,再度戲謔的笑笑,“還沒醉?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她狀似可惜的歎了歎。
應想想終於開口說話:“你看起來似乎很失望?”她眸微垂,斂去所有神色,淡淡反問。
“是有點!”盧照爽快承認,回答得毫不含糊。
應想想疑惑的抬眸看她,卻不發問。
盧照看到她的眼神,又笑了笑,端起桌上的一杯茶,“這樣,我替你準備的醒酒茶豈不白費了!”她說完仰起頭,一杯茶瞬間就見了底。倏地,她眸光閃了閃,笑得越發的燦爛起來,差點晃痛了應想想的眼。她說:“我倒是愚昧了,有那個人在,又何需什麼醒酒茶!”
應想想心裏咯噔了一下,終於料定,她是真的知道的。
“喏!”盧照一挑眉,姿勢優雅的朝某個方向努努唇。應想想朝那個方向看去,瞬間呆滯。透過紗窗,那個地方……就是剛剛她和寧楚暮在一塊兒時候的後院,而現在,那人竟然……竟然還在!在這冬季,他一身白衣,如披霜雪,就那麼靜靜的佇立,一動不動,仿佛已經羽化成仙。他挺拔修長的身形,俊美異常的麵容,冬日裏的枯枝敗葉成了他的陪襯,遺世而獨立,那麼孤單……
應想想看著那場景,驀地就感覺被人扼住心髒,鮮血淋漓,腦部血管突突的跳,耳中也一陣鳴響,頓覺呼吸困難。她心痛難受得想死去,提步就轉身要再往那院子跑去,腳下卻一軟。
盧照穩住他的身形,她聲音平淡,“他走了。”
應想想呼吸一頓,強製自己站直身體再看向那庭院,正好看見他轉身,雪白的衣擺掃過一地殘葉。那殘葉輕輕起舞,然後再度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