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我想做一個千年不變的夢,交一個伴我一生的朋友,哪怕遇見,搶了我手心的糖,然後再給了我一巴掌,告訴我“別哭,哭啥哭,比起成長來又算不了什麼苦”,也是好的。)
……
紫荊山風景區四季更替,萬景宜人。春則青翠如染,夏則繁花似錦,秋則紅葉如火,冬則銀裝素裹。
透過紫荊山腰間的一個石洞,可以窺見一片常年翠綠如染的竹林。
竹林始終生氣一派,像是處於時間的狹縫,不與凡物沾染。
石洞僅有一拳大,人類自然無法通過,隻能隔著石洞無趣得觀望,遊客大多受限於管中窺豹的體驗感,漸漸對相傳百年常綠的竹林失去了興趣,自然也無人知道竹林中間還有一間竹屋。
竹屋四周種了一大片蒼翠欲滴的綠竹。
這裏的竹子從來沒有受過刀斧的伐戮,如山峰般聳峙,直衝際,隱沒於雲霧間。
從竹子主幹衍生出的枝葉寬如玉毯,層層疊起,直達數層,將竹屋拖在空中,離地麵足有百米以上,卻異常穩固,與空中樓閣無二。
瞬時,竹林裏跑進了一隻猛虎,發出了極具顫意的嘶吼,有快意,也有恐懼,好像是在追捕快到虎口的獵物,又或許是正慌不擇路得四處逃竄,因為這裏的竹子很喜歡嚇唬活物。
在猛虎嘶吼了幾聲後,竹屋的門被緩緩掀開。
“又是哪兒來的活物,煩死了!”竹屋的主人被吵醒了。
一個看上去十分慵懶的青發中年男人拖著竹鞋,臉上睡意未醒,剛向前踏出了一步又忙從空中收回了腳,險些一個大馬趴從竹屋掉了下去。
可是,已經晚了,男人右腳上的竹鞋不見了。
“唉,住得高也是麻煩。舜帝高居雲端,當年也沒來得及問問他是不是也有這等高空墜物的麻煩……”
青發男人癱坐在竹屋前,右腿耷拉在空中,將左腿搭上右腿的時候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嘟囔了句:“都快忘了,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竹林之下,地麵上趟著一具虎頭被竹鞋砸中的虎屍,虎口隻泛出一絲不易睹見的汙血,顯然斃命於降橫禍。
一個男孩試探性地湊近戳了戳虎腚,卻看不出一絲害怕。
在確認老虎死亡無疑後,男孩騎在了虎背上,雙手牽著胡須,拿著竹鞋抽打著它,“駕駕駕……”
竹葉宛如觸手一樣,從四麵向著虎軀和男孩伸展了過去,結成了一張公路護欄網,將男孩纏了一個豆綠色蠶蛹。
不過,綠蛹瞬間又破開了,竹葉從中一片一片抽離出來。
“收!”
青發男人不知何時已從竹屋破空而下,此時嘴裏叼了片竹葉,五指並攏,對著竹林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