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漪房出了宣室殿的時候,王娡還在外麵候著,看到太後出來了之後王娡主動的迎了上去,“太後,我陪您走走!”王娡在陳槐的手裏接過竇漪房的手,扶著竇漪房向沒有人的地方走去。
“不知道太後找我有什麼事?”王娡看到四下無人,問了一句。
“皇上沒有病!”竇漪房輕聲說了一句,王娡心裏一震!
“不可能啊,這些日子皇上的身子一直不好!”王娡剛剛看過劉啟,所以對於太後說的皇上沒病的事情有些難以接受。
“皇上是哀家的兒子,從小的時候皇上就喜歡裝病,哀家身為皇上的母親,光是憑感覺就知道皇上沒有病!”
“可是皇上為什麼要裝的病重呢?”王娡相信太後的話,但是卻不知道劉啟為什麼會這麼做。
“想必是因為上一次巧慧的事情,皇上有了戒心,現在皇後被廢了,下一步誰坐皇後這個位置,想必皇上的心中也在思量吧?”
“皇上似乎有意讓栗夫人坐這個位置,栗夫人掌管後宮多時,想必是皇後的不二人選!”王娡聽到劉啟沒有病,心中難免有些失落,王娡不知道劉啟為什麼演這樣一出戲給自己看,難道就是為了讓自己不再爭什麼?對於這個問題,王娡是介懷的,自己一心的想著皇上的身子好起來,可是劉啟卻裝病騙自己,王娡又怎麼能不心寒。
“如果皇上真是已經決定了,就沒必要再裝病了!”竇漪房冷冷的說到。
“太後今天說這些話的意思是……”王娡問了一句。
“劉嫖跟你是親家,又是我的女兒,哀家隻想以後劉嫖能有個靠山!皇上雖然是劉嫖的親弟弟,但是畢竟是皇上,有些事情怕是也考慮的沒那麼周全,隻有你坐了皇後的位置,劉嫖的將來才能有保障!”竇漪房倒是毫不隱瞞,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栗夫人是太子的母親!”王娡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太子的母親誰都可以做,誰的兒子是太子,誰就是太子母親!”竇漪房沒有明說,但是還是把矛頭指向了太子劉榮!
“太子可是您的孫子!”王娡有些難以相信,竇漪房會對付自己的孫子。
“嗬嗬,你這孩子真是糊塗,這眾多皇子哪一個不是哀家的孫子!”竇漪房大笑。
“太後說的是,現在皇上裝病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皇宮就像是一個罐子,皇上,你,栗夫人,所有人都在罐子裏,彼此間想要看的清楚很難。隻有跳出這個罐子才能夠看清楚裏麵的人,皇上裝病,就是想跳出這個罐子,想看清楚身邊的人!”竇漪房對自己的兒子很了解,完全的猜中了劉啟的心思。
“多謝太後教誨!”王娡回話。
“嗬嗬,你很聰明,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累,不想館陶,以後你要多提點館陶才是!”竇漪房微笑著說。
“諾!咱們回去吧!”王娡說了一句。
“恩,回去,出來久了,也是有些累了!”竇漪房說完話在王娡的摻扶下回了宣室殿的大門那裏,陳槐等人都已經在那候著了,王娡給太後行禮之後,兩個人上了步輦,各自回了自己的寢殿!
“郭震,你去查一下朝中官員裏跟栗夫人關係比較近的有哪些?”王娡回到寢殿便叫來了郭震。
“諾!”
王娡靜靜的坐在臥榻之上,心中一片冰冷,沒想到自己的一番真情竟然還是換不來劉啟的信任,竟然還是裝病來騙自己,王娡越想越是心寒!這一次王娡是真的誤會了劉啟,剛才在宣室殿劉啟說的全是肺腑之言,劉啟因為栗姬出言不遜,盛怒之下竟然突出了壓在胸口的瘀血,這才轉危為安,劉啟聽到栗姬這樣說之後也是十分生氣,所以才會繼續裝病想要看清楚栗姬這個人!
王娡在房間中思量著這件事情,表情也是不斷的變化,最終王娡冷笑了幾聲,眼神中迸發出了幾分堅定!
郭震一夜未歸,第二天的辰時才回來,“娘娘,奴才已經查明了!朝中跟栗夫人關係密切的官員大多是栗夫人的親戚!奴才已經將這些人的名字都寫在了縑帛之上!”郭震說著話把縑帛遞了過來。
“不用看,你知道了就行,本宮問你,有沒有一些想要巴結栗夫人但是沒有機會的?”王娡問了一句。
“會娘娘,現在太子協理國事,栗夫人位高權重,想要巴結栗夫人的怕是數不勝數!”郭震回話。
“那就好,這其中有沒有掌管禮儀的官員?”王娡又問了一句。
“大行官吳旻正是掌管禮儀的官員!跟奴才有過數麵之緣,也曾想托奴才接近栗夫人!”郭震回話。
“很好,你這幾天,不!就是今日,去找這個吳旻,……就這麼說,記住了麼?”王娡跟郭震交代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