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地圖,花去了接近半塊的銀子,一想起那店二笑眯眯的拿起稱用剪刀剪去半塊銀子的模樣,乞兒心裏就是一陣肉疼。
沒想到地圖竟然是這般的昂貴。
車裏的少爺倒也沒有質疑,自己把剩下的銀子還回去時也沒多什麼,反而讓自己留著,是當馬夫的工錢,一聽這話,乞兒不由得感歎自己運氣好。
隨著馬車一搖一晃的出城,路易半躺在車廂裏昏昏欲睡。
馬車剛剛出城,就停了下來,原本昏昏欲睡的路易也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怎麼了?”
“少爺,有人攔車。”
路易聞言皺眉,怎麼剛出城就有人攔車?
“是官家的人嗎?”
乞兒疑惑的看著前方攔車的人,道:“不是,少爺,應當是個劍客。”
“劍客?”
路易輕笑了一聲,道:“問他攔車何意?”
“前麵那人,我家主人問你,你攔車是什麼意思?”
那劍客打扮的人,雙手抱劍於胸前,擺了一個看上去非常酷的姿勢,倒真有幾分大俠劍客的意味,聽到乞兒的問話,抬起頭行了一禮。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乃姬雲,聽聞雲州大河宗欲開盛會,吾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便想去會上一會,奈何身上並無錢財,租不起馬車,所以在此攔車是想搭借一下順風車,不知貴主人是否願意。”
這話聽的乞兒一愣一愣的,搞了半原來這人是想蹭車,還的那麼文縐縐的。
坐在車廂裏的路易掐著自己的大腿,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這人怎麼這麼中二呢?過了好一會才道:“讓他上來吧。”
“可是少爺,這人來路不明,你就讓他上了車,萬一是賊匪假扮的怎麼辦?”乞兒有些焦慮,他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近幾年死在賊匪手裏的人可不少,官家幾次派兵圍剿都無功而返。
“不用擔心,你他是劍客,而他話又如此古板迂腐,多半都是那些自詡正道的人,這種人,不會是賊匪。”
“好吧。”乞兒見著少爺如此篤定,也不好再阻攔,道:“那人,我家主人讓你上車。”
姬雲反倒是愣住了,他沒想到這次能如此的順利,他在這裏攔了一的車,也沒有誰會願意帶上他,都怕他是賊匪。
“謝謝,謝謝!”
姬雲有些激動,就連話也不再文縐縐了,快步走到馬車旁,準備上車,在這裏攔了一車,快把自己凍壞了。
上車時姬雲才注意到車廂上的印記,一本書一柄劍組成的書劍圖,是下間三教九流都認識的印記,是國教院獨有的印記。
姬雲這才回過神來,人家為什麼願意讓他上車,因為車上的人,是國教院的人,縱然他今是賊匪,別人也不會怕他。
敢向國教院出手的人,還沒出生呢!
心翼翼的上了馬車,對著乞兒笑了笑,然後鑽進車廂裏,規規矩矩的跪坐在一旁。
見到那人進了車廂,乞兒鞭子一揚,馬車晃晃悠悠的再次動了起來。
“吾十分感謝閣下,若不是遇到閣下,吾不知還要等多久才能啟程。”
路易打著哈欠,翻了一個白眼,揮了揮手,道:“什麼吾不吾的,我這裏不流行那什麼之乎者也,真要是想謝我,就拿五兩銀子來,權當車費了。”
姬雲尷尬的笑了笑,道:“閣下笑了。”
“別什麼閣下不閣下的,聽著別扭,我叫路易,駕馬車的那個叫…”
路易一下子愣住了,自己還不知道那個乞兒叫什麼,當即問道:“你叫什麼?”
乞兒雖專心駕駛馬車,可車廂裏的話也是聽得清清楚楚,道:“回少爺,我姓宗,單字一個政,宗政。”
“對,他叫宗政。”
路易沒有絲毫的尷尬,換了一個姿勢,指了指掛在車廂上的劍,道:“你是劍客,我也是劍客,所以搭你一程。”
“可是閣下並不像是一位劍客。”
姬雲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道:“常年練劍者,手上會有老繭,而你的手修長白皙,並無任何老繭,甚至連毛筆都可能沒拿過幾次,又怎麼可能是一位劍客。”
路易摸了摸鼻子,被人了一個徹底,道:“那你覺得我會是什麼身份?”
姬雲抬起頭盯著路易,好一會後才道:“閣下更像那些高居廟堂之上的那些貴人的子嗣,在國教院鍍鍍金,好混一個前程。”
“你這人,話怎麼如此直白?”
路易笑了笑,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直來直去,正如他懷裏抱的那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