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走到今天，不是你比我厲害，也不是你更有本事，隻不過是因為阿深喜歡的人是你，他喜歡你，那麼不管我怎麼折騰，輸的都是我，不管我做了什麼都改變不了這件事。”
她的語氣平平淡淡的，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周景薇的目光依舊平靜：“嗯。”
“所以這些事爭論不出來一個結果，我沒打算跟你說這個，你們結婚的消息我知道了，你也不用特地刺激我。”
“.......”
到底是誰讓她來的？
她何止是不想刺激她，她根本沒想要過來。
“我殺了周令晟，殺了林曦，所以我活該，我也不是想說這個。”就算以後她都在監獄裏過完一輩子，她也會接受。
呂瑤的語調忽的變了一瞬，但是很快平靜下來：“我想說的是爸爸......你的爸爸。”
周景薇一怔。
“他以為我是沈嵐的女兒，所以對我很好，從小到大，我想要什麼都會有，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就算是不小心犯了錯，他也會說，爸爸幫你扛。”
呂瑤紅了眼睛，努力保持平靜：“因為對沈嵐的愧疚，他是真的把我捧在了手心上，他很嚴厲，但是對我很好。”
“呂玏是個很好的人，曾經我也是真的希望你們能在一起，但是我不希望我哥受傷，真的不希望，我後來那麼對你，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你傷害了他。”
“但是現在看來，如果不是我搶了你的位置，你們都不會受傷。”
一切的錯都是從她開始，她還有什麼資格怨恨？
周景薇抿了唇：“不能這麼算，就算你不是沈嵐的女兒，他們也一樣愛你。”
他們也在努力想要幫她縮短時間。
“我不是在和你懺悔！”呂瑤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一些，“我隻是想告訴你，他們對我的好，是因為我是沈嵐的女兒，他們現在對我很好，隻是因為我們相處了二十年，這份愛本來就該是你的，他們沒有照顧你，是因為我，所以......你不要怪他們。”
“.......”
周景薇怔然。
呂瑤找她來是想說這個。
“我知道要你現在接受爸爸很困難，但是沒關係，他很愛你，如果有可能，你對他好一點，經常回去看看......”
呂瑤轉開了眼，有些難堪：“現在是我在求你，不要生他們的氣。”
“.......”
周景薇沉默的望著她。
呂瑤繼續說道：“周景薇，爸爸和哥哥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我不希望他們因為我受傷害。”
“他們現在就是為了你在受傷害！”周景薇的眉頭狠狠皺在一起，語氣也嚴厲起來，“公司已經毀了！他們為了你要重新開始跑市場，他......他的頭發已經白了，要重新建立一個公司有多難！呂玏放棄了自己的生活，就是為了幫你！”
“他們不能看著你進監獄，他們要救你出來，他們都是為了你！你現在還說不想傷害他們？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一直不和他們相認？因為不管我們兩個誰不幸福，他們都不可能幸福，你懂不懂？”
“.......”
懂。
但是晚了。
周景薇起了身：“你和我說這些，我很感激，你照顧好自己。”
呂瑤咬緊了下唇，淚水不斷滑落。
法國的天氣很晴朗，雖然還很冷，但是已經連著兩天看到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