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的江南市,氣漸冷。
幽長的香榭大道上,兩旁綠化的白楊正散落著枯黃的樹葉,一股濃濃的深秋之意彌漫在大都市。
一輛嶄新的黑色吉普越野車緩緩駛來,停在香榭大道盡頭的一片富人別墅區門口。
“將軍,到了!”
車上坐了三人,司機是一位寸頭短發,鐵血冷酷的剛毅男子,身上隱隱有殺伐氣息彌漫。
一看就非凡人,隻是他在停下車時,語氣卻是恭敬甚至帶著幾分心口吻衝後座開口。
後座上。
端坐著一名青年,劍眉星目,棱角分明,卻滿臉冷漠,犀利眼神莫名給人帶來巨大壓迫力,沈君雙手合十撐著下巴思索著什麼……
三個月前。
江南市,如日中的馮氏集團一夜之間宣布破產,馮老爺子氣得腦溢血中風而死,馮家大少背負巨額債務,千夫所指之下走上了馮氏集團頂樓。
馮賜帶著無盡悔恨,一躍而下,了此一生。
自此,江南豪門馮氏一夜之間成為過去。
唏噓不已。
那一。
遠在國際戰場的沈君正浴血奮戰,執行軍部最高級任務,徹底與外界斷絕一切聯係。
根本不知一場巨大的災難正肆虐著他的家庭,將其徹底摧毀。
當他傷痕累累回歸故土,卻得知這則晴霹靂般的噩耗。
“周媚,你處心積慮算計一切,聯合江南五大豪門肆虐我馮家,害我馮家家破人亡,你卻逍遙法外,瓜分馮家的一切讓你周家扶搖而上,徹底取代馮家。
可你曾想過,馮家之人並沒死絕。
我,沈君回來了!”
沈君冷峻著臉,有星芒閃過的眼眸透過前麵車窗,凝望著眼前的別墅區,緊握著的雙手指尖紮進手背,勒出道道紅痕。
那種家破人亡,卻隻能遲遲到來的痛,令向來冷靜沉穩的他情緒徹底失控。
尤其是,家門近在眼前。
卻已物是人非。
有句話叫:逝者已矣!
但沈君如何能放得下?
“咳咳……”
突然間動怒,無意間牽動了沈君三個月前在國際戰場上受得暗傷,至今未愈。
“將軍,您保重身體啊,區區江南的幾個家族,我與衛軍一夜之間就可以殺個幹淨。”
見此,駕駛座上的任野擔心道。
“是啊將軍,讓我出手將那個周媚帶回來任你炮製。”
副駕駛座上的衛軍也是連忙附和道。
“這是家仇,我不可能假手於人。”
沈君搖搖頭:“衛軍,吩咐你辦的事如何了?”
“回稟將軍,屬下在來之前已經通知了江南五大家族連同那個周媚今晚在君臨下酒店接受審判,但他們並沒放在心上,不知今晚是否會有人出席?”
衛軍低聲回答。
“無妨,通知到了就行。”
沈君淡淡擺手。
“將軍,為何要通知他們?若是他們察覺到了您的身份,跑路怎麼辦?”
任野不解的問,直接殺過去滅門就是了。
“罪人,要死得有理由,他們必須接受審判,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而死。”
沈君平淡回答:“下車吧。”
“明白了。”
衛軍和任野相視一眼,對於將軍他們自然是無條件認可。
他們都知道,沈君十八歲剛成年參軍入伍,從普通新兵一路奮戰,二十一歲就擔任特種部隊的領袖,軍籍上校,二十六歲便已是本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將軍。
尤其是,三個月前那一場對於沈君而言的戰鬥,猶如封神之戰,徹底奠定了他在軍界的地位。
如今二十八歲的他已被封為‘大將軍’!
簡直如神下凡,軍權神授!
對於他的追隨者而言,沈君就是他們的旗幟,一尊活著的傳奇,不敗的神話。
隻是,在強大的男人也有屬於他柔軟的一麵,也有屬於他的逆鱗。
國際戰場上浴血奮戰傷痕累累歸來的沈君,在家裏噩耗傳來的那一刻,本該在軍部養傷的他便不顧一切選擇歸來。
他們知道,這個男人的回歸,注定了江南市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