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進去了之後才知道,陸堯跟秋姨說的是跟我一起住的。
所以那天秋姨看見他親我的那一幕,並沒有什麼意外表情。反倒是一臉的…嗯…欣慰。
“你每天睡在沙發上,舒服?”
最近已經渾身乏力得很,就連說話都沒什麼力氣。
“難不成是讓我跟你一起睡?”
陸堯從沙發上煩躁的撓了撓頭,睡眼惺忪的起來。臉上帶著印子:“今天想要吃什麼?”
“我不知道。”
“算了,就知道你不知道。”陸堯呆愣了幾秒回神,伸手摸了摸手邊的藥,衝我揮手,“過來。”
“又吃藥?”我往前走了幾步,胳膊搭在沙發靠背邊緣上,怎麼都不願意再往前多走一步。
“別賴。”陸堯又威懾的看了我幾眼,雖然並沒有很嚴厲,但我還是不自覺的聽話過去。
“今天來比什麼?”陸堯見我吃完藥,心情也不錯,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直接把我揉的惱火了才作罷。
“不比了…”
從我搬出來不想吃藥開始,他便想出各種各樣的法子想要讓我聽話一點。可偏偏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覺得不耐煩,甚至是仗著自己是個半死不活的人,伸手打掉了他手裏的藥。
他也曾威懾過我,結果除了讓我生了悶氣更不想要吃藥以外,沒有一點點別的作用。
我以為到這兒了也就差不多了吧,畢竟無理取鬧成這樣,是誰都受不了的。可他偏偏就是一副任你怎麼胡鬧,我都一直在你身邊的樣子,攪得人心煩意亂卻又無可奈何。
“你每天都沒事做嗎?”
我最近含著糖,慢慢的化開苦味。可事實上,最近沒什麼胃口,就像曾經覺得甜膩膩的糖果,現在都是催吐的良藥。
我還沒有等到陸堯的回答,便已是爬起來匆匆的跑進了洗手間,到了門口的時候居然腿軟的直接跪在地上,雙手撐在地上,實在是受不了的嘔著。
膝蓋重重砸在地上,一聲悶響驚擾了坐在沙發上的陸堯,他立馬跑過來把我扶起來,跨過那攤血水,扶到了水池邊上。
我現在胃裏麵隻有酸水,別的東西一滴也沒有。可偏偏是不管怎麼嘔吐,出來的都帶著血水。
陸堯說幫我去問問陳颯,之後便是沒了下文。
應該是陳颯跟他說了什麼吧,可他卻是沒有勇氣告訴我其實真的無所謂的,我又不是承受不住…
都已經這樣了,瞞還是說,結果都是一個樣子的。
陸堯現金越來越沉默,又或者是跟我說一些讓人思緒飄無的話。比如,他會問我,如果這世界上有神明的話,我希望…會有哪一個?
我笑他這個問題蠢的要死,可他卻隻是抱著我坐在窗台邊上,等我的回答。
我窩在他的懷裏,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他手上剛帶不久的佛珠。良久,才想到一個:“豬八戒吧。”
“豬八戒是神明?”陸堯有些失笑,肚子一顫一顫的。
“隻記得他。”我撅了撅嘴,故作委屈,其實隻是懶得想了,“那你呢?”
“要月老孟婆,雷公電母,玉皇大帝…”
“停停停!到底是誰在胡說八道?”
“我也隻記得他們…”陸堯輕笑,隨後又有些略帶苦澀,“我隻是想要他們多多保佑你,不知道到底要求誰,就都求一遍好了。”
“求他們還不如求我呢…”我故作姿態的歎了口氣,身後卻是突然沒了聲音,隻有腦袋搭在我肩膀上的重量壓著我。
“那…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