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驚詫禦千行的恢複速度。
“我已經好了大半了。”禦千行握住沈越溪的手,團團趁機又扒拉出一塊鹿肉,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
“那也還是沒好的,多休息。”沈越溪扶著他回房。
禦千行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看著溫柔的她,最終是沒有開口。有些東西這樣的來之不易,拖一拖也是
無妨的吧。
他們兩個走了,沒人注意到,團團兩眼放光,又撈起了一塊鹿肉:“好吃好吃,都吃光!”
轉眼間日上三竿,禦千行吃過之後,在院子中緩慢的活動身體,試一下靠在門邊,曬著太陽,麵容溫和的
看著他。
陽光正好,落在有些頹喪破敗的小屋前,團團趴在沈越溪的腿上,偶爾抖抖耳朵,身子卻越發舒坦起
來,沈越溪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它,目光不曾從禦千行身上挪開。
井然無語,卻凝然成了一幅靜默的畫麵,讓人心中生出溫暖的情緒。
他們分隔許久,誤會許久,終於這樣解開了誤會,終於得見彼此的內心,終於可以這樣安心的坐在這
裏,幾多苦澀隻有他們自己心中知曉,因而更加珍惜這一刻的寧靜。
緩緩的挪動著身形,禦千行忽然回頭看向沈越溪,沈越溪的目光從未挪開,是以正好瞧見他的眼神,
衝他溫暖的一笑。
這一笑頓時花開千樹,趁著她傾城的容顏讓他心中微動,整個人身子一轉,就轉到了她的身邊。
沈越溪微微一笑:“不練了?”
“恩。”禦千行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牽過她的手,極其自然的放在自己的手心,陪著她一起靠在
門柱上,看著狹小的有些落敗的村莊。
雖然沒有美酒佳肴,沒有綾羅綢緞,但這一刻,這一雙緊緊握住的手中,卻有著無限美好的溫暖。他
們相視一笑,靜靜的看著日光,多希望時光徹底停留在這一刻,他們就這樣一直默默的到白頭。
“不好了,不好了。”正在他們安然享受內心這一份寧靜的時候,一聲大叫忽然響起。
禦千行的眉頭皺起,不待他說話,沈越溪已經站起了身子,他立刻也跟著站了起來,就見住在外屋的
陳伯已經邁著細碎的步子,衝了出去。他平日步伐踉蹌,此刻卻比往日果決了很多,禦千行和沈越溪對視
一眼,這樣的步子可不是普通的七旬老人能踏的出來的。
“老五,怎麼了?”他跛著一隻沒來得及穿上的鞋子,看著那狂奔在村子眾的中年人。
那名叫老五的中年人麵色慘白,拉碴的胡子散落在臉頰,此刻臉上寫滿了緊張,還時不時的向後張望。
隨著他的喊聲,村子裏陸續又走出很多人,如陳伯一般,緊張的詢問著他。
沈越溪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雖然她早就從團團那裏得知,但是這一村子,除了這名叫老五的中年人有些
氣力外,從各個屋子裏出來的,都是些如陳伯一般的老弱婦孺。
之前她雖然注意到,但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以一直不曾查探,隻想著趕緊治好禦千行,但眼下看
來,好日子隻怕要到頭了。
“老五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啊。”一個老太太拄著拐杖,急切的詢問。
“就是,你這樣,不是要急死個人麼!”另一個老頭也是滿臉焦急的看著他,身形與陳伯一般,隻是
比陳伯看起來年輕了點。
“戰事大敗,整個鎮上全都是那些魔族的人。”老五頹然一聲坐倒在地:“我剛才就是去打探了個消
息,那群魔族的看見我,就死命追了過來!”老五心有餘悸的氣喘籲籲。
“又敗了,又敗了,真是造孽啊!”那老太太的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按照老五你說的,他們跟著來了又要來搜刮了麼,我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吃飯可都是問題啊!”
另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顫巍巍的說著。
“奶奶,奶奶,怎麼了?”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孩拉著那老太太。
“是壞人又要來搶我們的東西了嗎?”另一個小孩抱著一個六旬老人的腿嚎啕大哭,顯然是經曆過不
堪的往事,如今一想起來,就忍不住發抖。
禦千行和沈越溪皺了皺眉。
“唉,造孽啊。”陳伯歎息一聲。
“我們季蒼國當年為擴展地盤,挑起戰爭,亂殺無辜,誰能料到,老了老了,竟然是如此淒慘的模樣
。”另一名老者不盡唏噓,似是想到了當年的事情。
“現世報啊現世報,殺人終究是要償命的,都是該的,該的啊!”陳伯搖著頭,一副命該如此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