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去。”安小離淡淡說了一句,轉身就要往屋裏走。
“安小離!”季司沉快走幾步,從後麵抱住她,呼吸聲有些粗重,“別這麼對我!隻要不離婚,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一直以為她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可真的等她要離開他了,他才發現:於他來說,她是空氣,無形,卻是生存的根本。
他說話時的熱氣順著安小離的耳蝸一路盤旋,本該曖昧旖旎,可她隻覺得惡心異常,“鬆手!”
她一直以為安小暖死了的,卻沒想到季司沉跟她保持肉體關係的同時,還跟安小暖在一起。
隻要一想到他吻過安小暖的唇又來吻她,她就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我不該不相信你,不該不讓你見巡兒,不該把你的腎換給安小暖,不該讓你給她輸血……”季司沉沒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了些,聲音暗沉,“以前都是我的錯,給我個機會彌補你好不好?”
“我讓人把安小暖找回來,把你的腎還給你,你想怎麼處理她和我都可以!你可以讓人取走我的腎,可以讓我吃狗糧,可以……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隻要別跟我離婚,好不好?”
他一連說了兩個好不好,一向幽深的眼底此時隻剩下乞求和慌張。
“取走你的腎,讓你吃狗糧又有什麼用呢?”安小離眼底起了一層水霧,聲音都在顫抖,“巡兒能回來嗎?我的寶寶能回來嗎?”
“我找最好的醫生,一定能治好你的!治不好還有試管,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季司沉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輕吻著她,語速比往常都要急促。
安小離垂眸,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眼底滿是疲憊和滄桑,“我不會再要孩子了。”
她不配當一個母親。
“安小離,”季司沉拽住她的手腕,重新把她扯到懷裏,眼底一點點爬上血絲,“我什麼都願意做,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他低頭,想要吻她。
“放開我!”安小離雙手撐在他的胸膛前,眉眼間的疲憊滄桑已經變為毫不掩飾的恨意和厭惡。
她這樣的抗拒讓季司沉更加恐慌,他緊緊扣著她的腰肢,想要把她摟進懷裏。隻有抱著她,才能讓他那顆躁動不堪的心稍稍安分些。
啪!
安小離猛地用力推開他,重重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季司沉臉上火辣辣的一片,可跟臉上的疼痛比起來,更疼的是心。她警惕而嫌惡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什麼髒東西。
心好疼,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那天他扇她那一巴掌,冤枉她的時候,她是不是比現在的他還要難受?
“你死心吧,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咳咳……再……再愛……愛你……咳!”安小離捂著嘴咳嗽著,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指縫流出來,跟她愈發蒼白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她不想在他麵前示弱的,可是這次的咳比以往來得更迅猛些,她怎麼忍都忍不住,喉嚨裏湧上來的血也咽不下去。
季司沉瞳孔中倒映著她瘦削的身影,手腳一陣陣發軟,恐慌不安順著四肢百骸蔓延。
她怎麼會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