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奇怪,這兩我的腦子裏經常出現一些模糊的畫麵,感覺還滲得慌。此時我坐在圖書館二樓靠窗角落的長凳上,手裏正拿著史蒂芬金的懸疑《寵物公墓》,圖書館裏除了我再也沒有別人,也對,今是周末嘛,有家回當然要回家了。不像我家在十萬八千裏的南方,想回都回不去。
窗外下著蒙蒙細雨,這雨是從昨晚開始的,大概可能在淩晨倆三點左右吧,因為淩晨一點我睡的時候雨還沒有開始下,不過已經有預兆了,風灌進有本開著透氣的窗戶,窗外的櫻花樹葉吱吱作響,我緊忙起身將窗戶緊閉,可還是能隱隱聽到風拂過宿舍樓的呼呼聲。
我那炯炯有神的雙眼,透過厚厚地四方眼鏡,注視著以往時不時有幾對情侶散步的湖邊道,隻有綠油油的樹葉在滴著雨滴,湖麵因雨滴而乏起點點波瀾。下雨是最安靜的,起碼對於學校來的話。
灰蒙蒙的給人有些倦意,我脫掉四方眼鏡眼前頓時一片模糊,我揉了揉雙眼,酸痛感帶著金星在腦海閃爍,疲勞的神經頓時恢複了一絲清醒。每當我要起身離開之前都會做這個動作,已經重複了不止一百次,有時我感覺它已經成為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離開圖書館的時候快黑了,至少從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的。我懷裏緊抱著《寵物公墓》,就像一個媽媽緊抱著熟睡的孩子一樣,也許這形容不貼切,但我可以肯定的沒差多少。
我從教學樓那龐然大物身旁穿過,再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坪,實在,那片草坪是整座學校裏我唯一喜歡的風景,草——大自然最美的恩寵。再穿過幾座一模一樣的宿舍樓,最後頭也不抬的拐進了用正楷字方方正正地寫著‘7’字的宿舍樓。
宿舍樓門口站著一個阿姨,穿著保安服,年齡五十左右,我認識她倆年了。出於最基本的禮儀與尊重,我抿起一絲笑容道:“阿姨好!”她那雙原本漂浮不定的雙眼即刻聚焦,我渾身一顫,猶如觸電一般。那雙眼睛絕不像人的眼睛,我有一種錯覺,那一刻那雙眼睛像極了貓眼。
為了避免這種尷尬我緊忙走開,直逼114宿舍。我敲了敲門,雖然我知道我那倆個舍友已經回家,但是我仍有一種期待,期待他們中途折回,哪怕他們隻是忘了某樣東西也好。但是這種期待很快便得到了證實,屋內毫無動靜。
我從牛仔上衣中掏出兩年前在菜市場複製的鑰匙,將宿舍門打開,屋裏一片灰暗,還隱隱能嗅到潮濕的泥土味,這是所有一樓房屋的缺點之一,每到下雨都有潮濕的泥土味。我心下有點膽寒,緊忙把燈打開,隻聽‘喵’地一聲,一隻肥碩的黑貓從空置的商鋪中串出來,掠過窗戶。我原本就挺著一顆心,哪裏還招架得住,‘哇’地一聲尖叫了出來,倒退了幾步撞在牆壁上,熱血流遍了全身,心髒‘撲通’跳個不停。
過來片刻,我稍稍緩過神來,安慰自己道:這隻是一隻貓,沒什麼好怕的!我定了定神,發現手中的書已經掉在了床底下,貓走過的窗簾還在浮動,可能是風的作用,可是有了剛才那一驚,哪裏還能再想到風呀!
我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看,一切正常,正要將窗戶關閉時,我心中頓時毛骨悚然,昨晚我明明將窗戶緊閉了呀,之後從未再打開過。
是誰將窗戶打開的呢?我的腦子很亂,我打開宿舍的門直徑走向水房,將最中央的水龍頭打開,水嘩啦啦地的流出,我任它流淌,注視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一片慘白,毫無血色。任誰遇到這種倒黴事,臉色定然不會好。
我將頭湊到水龍頭下,頓時一股寒意流遍我的全身,寒冷能讓腦子清醒,果然是至理名言呐!這陰沉沉的,人的心自然也就跟著差咯。
“咚咚咚”門被敲了三下,白熾燈閃了閃,我急忙從床上起身,背上汗毛全豎了起來,“誰呀?”我發現我的聲音變了調,就像喉嚨不是我的一樣。“是我宿管阿姨。”片刻後傳出聲來。
“孩子睡了嗎?阿姨要例行公事,查宿”這聲音溫柔得過分,像極了時候奶奶給我講過的吃人妖婆哄騙孩。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鞋,穿著鞋總比光著腳總要有一些安全感的。
“稍等一下,馬上就來。”我壓低聲音,看似平靜自然。我做好了心理準備,警惕全身的每一處神經,將門打開。盡管如此,我不免又打了一個寒顫,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像極了貓眼,仿佛可以通向另一個未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