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牆上的泛黃曆表在燭火當中泛出火紅的邊緣,好像要燃燒起來一般。
這份日曆表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日曆,掛在這老舊的房間。
如果仔細聽的話,還能聽見一個人在嘟嘟囔囔的著些什麼。
那個人是現在癱倒在角落裏的家夥,他應該是黑色的頭發。
這裏用應該這個詞是因為他的頭發有大量的泛白。發質極差,以至於整個人的頭發都有點蓬亂,鳥窩或許都比這個整潔。
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太陽的皮膚泛著將死之人的白色,這些不該變白的地方一直在向著死者方向靠齊的少年,或許隻有眼白沒有這樣的白——因為都是紅血絲,這些紅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白,就連那對墨藍色的瞳孔都顯得有點發紅。
他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在地上像是賴皮狗一樣趴著,因為他需要點休息,大概三分鍾的時間,或許自己就能站起來了。
但是意外的,這個家夥穿的很板正,和樣子不同,他現在穿在身上的這身衣服看起來都是用極佳的布料縫製,在肩膀的位置還掛著名牌——阿虧,男,十六歲零三個月,陰鬼使。這是上麵的關鍵詞,下麵還有一個簡介欄,上麵居然是空白的。
他報名參加了魔道決,這是所有魔道家族的少年賽,用的是很中二的名字就是為了能夠讓這群孩子能夠打起精神。大一點的話,比賽的名字多半都類似於“第N屆以某某基礎為代表的法術或咒術實用戰術研討會。”
哦!那名字聽著可真讓人打不起來精神。
這個比賽的舉辦方就是魔道的七大家,陰鬼使是上三家之一,加上本身的能力在孩子的時候就能有很好的體現,所以很長時間第一名都是陰鬼使的。維持了差不多有六年。
可是今年出了意外。
就是因為這個攤在地上的癩皮狗,整個家族現在都處於一個半爆發的狀態。
簡單的明一下發生了什麼。
阿虧進了決賽,明晚上比賽開始,他這是在準備比賽。
聽起來這個家夥真是很厲害,竟然可以進入決賽當中。會讓人有種這個像狗一樣攤在地上的家夥很有出息的感覺。
可是重點在於,他不會任何的魔術和魔法,包括暗鬥技和魔靈技。
而他的對手是下四家中的行戒者庫奇,少見的戰鬥才,據已經習得了行戒者的四秘。
戰力對比,就差不多是貓和老虎的區別。
至於為什麼他能在極多的選手當中擠入了決賽呢?
阿虧躺在地上,用這幾分鍾的時間,把這個孩子給委屈哭了。
這個真不能怪他,作為上三家的孩子,居然能不被任何的魔神賦予“印”。這就算了,生對魔力抵觸,有長輩試圖強行讓魔力在他的身體當中運轉,最後的結果是差點死在房間裏,昏迷了快三個月。
從那以後沒人再嚐試過強行讓他擁有魔力這件事情,隻能為他而惋惜。
難以理解的,這又是一個才。他在十二歲之前就已經背完了超過兩千本魔法或者魔術論文,十四歲前背下來了陰鬼使的秘書《阿羅門》。那是一個多達三十六卷,每本都厚的和字典一樣的書籍。講道理,根據術業有專攻,正常的陰鬼使隻要能看完三到九卷,背下來其中的三分之一就行。
但是阿虧愣是全部背了下來,不但背了下來,而且確確實實的理解了裏麵大多數內容。他從十四歲就開始寫研討論文,一個根本無法感受魔力流的孩子給老人辯論在一個構設空間當中的魔力流異同,愣是沒人懟的他。
如果他能有吊尾車級的魔力基礎,那麼他就是陰鬼使家族中前無古人的人才。但是很可惜,他是零,是無,在這方麵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有任何的積累。
因此他的工作就是一個著名高等學院的魔道專修專業的助教,私底下給人補課和代寫論文賺外快,也用空餘時間去初等學院代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