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哎喲,是誰……哪個狂徒……”
覺癡聽見他淒厲的慘叫聲忙走了出來,隻見笑嗬嗬的就站的門,他冷峻的臉上出現了絲柔色,卻沒有說話,捂嘴笑著,朝他眨了下眼,下一刻就朝著自己的房裏跑去。
很快,覺遠的痛苦的嚎叫聲引來寺的僧人,在廂房裏捂著嘴,倒在床上開心的笑著,隻聽見院落裏是一些和尚的詢問聲。
“喲,師兄,你這是怎麼了?”
“這一天,你還在嚎什麼啊?”
“你眼睛怎麼了?你捂住下身幹嘛?”
“天色這麼晚了,你怎麼跑到覺癡思過的地方來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詢問著,想是那覺遠自己心裏虛,也不敢多說,隻聽得他虛弱的說著:“我本是想來看看師弟有無悔過之意,想幫他在師傅那裏求情的,可誰知道走到這裏,眼睛忽的被什麼東西迷了眼,然後就被人踢……”
有人焦急的詢問,“踢哪裏了?”
他大概是不好意思說了,那人詢問後,他氣惱的吼著:“什麼哪裏了,你說還有哪裏,趕緊給我找水洗眼睛啊,唉喲喲……也不知道眼睛會不會瞎掉……”
聽了這些話,在床上都要笑翻天了,眼淚都從眼角溢了出來,扯過被用力的咬住,心裏幸災樂禍的說著:“你個死肥豬,你不是很有能耐麼,嗬嗬,還不是被我踢的哭天喊地的。”
聽見腳步聲漸漸奚落了,大概是眾人將那覺遠抬回房了,院落裏又恢複的平靜,從房門口鬼祟地探出腦袋,四處觀望了一番,在確定院落裏沒有人時,她又悄悄的摸了出去。
大悲寺整個格局和金國的寺廟都是一樣的,前邊是接待香客的大殿,後院是僧人居住的地方,她費了好大勁,才找到了廚房所在地,這大悲寺的廚房比起雲水山莊的廚房就大多了,裏麵什麼東西都是大一號的,就連炒菜的勺也要比平時用的大,這時候的她無心卻來細看廚房裏的設施,一進去就跑到案板那裏找生薑和蔥。
這些東西是廚房裏必不可少的,她尋來一柄薑、蔥,洗淨後本是要拍碎薑的,可想到聲響會驚動了其它人,她便小心的將其切成塊,又找來了個熬湯的鍋,加了些水,放在灶上煨著。
薑湯燒開以後她立即把洗好的米倒了進去,因為是偷偷來這裏做東西的,她也不敢耽誤時間,本來這薑粥的熬製是要火慢慢熬的,可是為了節省時間,她是用燒開的水煮的粥,這樣能加快飯熟的時間,又不停的拉著風箱加大火力。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薑粥就熬好了,她取來一個砂罐盛著薑粥,撒了一點點的鹽在裏麵,又切了幾段蔥頭放進去,一切準本好後,她麻利地將廚房裏收拾妥當,端著砂罐就朝著覺癡思過的房間走去。
夜已經深了,覺癡仍然還在房裏念經,她一路鬼祟的在後院穿梭著,眼睛溜溜的轉著,生怕被其他人看見了,走到門口害怕被別人發現的她,沒有敲門就進去了。
“這個給你吃!”她笑著撓頭,等著他接過手裏的砂罐。
覺癡有些不解的看著她,“這是……”
“你吃吧,這是薑粥,我聽你在打噴嚏,估計是今天下午受了涼,這裏麵有薑能驅寒,蔥段能通氣,對受寒的鼻塞有用,雖然火候不怎麼樣,但是這粥不僅能給你裹腹,對你受風寒有益處”說完她揭開了砂罐的蓋,一股帶著蔥香味立即在房間裏蔓延開來,薑獨有的味道,讓人還沒有吃,就感覺到了胃裏的暖意。
他的眸褶褶發亮,深隧的叫人看不清,卻沒有了初見時的那份冰冷,動作有些遲疑,像是在猶豫著該不該接這罐粥。
“還愣著幹什麼啊?趕緊吃了吧,難道你以為這深夜,還有人來看你是不是還在念經?”
“不是”
“那你還不吃?”覺癡的心裏有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種悄悄從心底淌過的涓涓溪流,滋潤著卻無聲息。
“快吃吧,夜深了我也該去睡了……”她打了個哈欠。
“嗯,有勞你了”他在遲疑了片刻後,接過了手裏的砂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