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齋堂的,等到抬頭時,卻見自己站在一寺廟後院的一棵古柏樹下,夜色清冷,依稀的月光透過濃密的柏枝絲絲點點的灑落,風起了,樹動了,大概是用過齋後,其他僧人都去晚課的緣故,四周都沒見到來回走動的僧人,隱約的聽見西邊的廂房有碎碎念經的聲音,到底是孩的天性,出於好奇她朝著那廂房走去。
隻見那房門是虛掩,她透過窗欞往裏看,有個和尚正跪在蒲團上念經,白色的色僧袍有些空蕩的穿在那個人的身上,那背影看似清瘦卻不單薄,從窗格這裏看不清楚那和尚的樣,索性她悄悄的走到門邊,從門縫裏看去,正好是個側麵,那燭光映著的臉龐,隻是一個側麵卻能看到俊逸而深邃的輪廓,這人竟是她剛認識的覺癡。
“覺癡,是你嗎?”她不確定的小心問著。
那誦經的背影遲疑了一下,卻沒有轉過頭來,但僅僅是這一下的遲疑,讓她心裏得到了肯定,那誦經的人正是在潭邊救起她的覺癡。
她推來了門走了進去,一股能使人定神的香味撲鼻而來,“這是什麼味道?聞著好香。”
“這在菩提木上燃燒後的香,殘留的味道”他沒有看她卻給她解釋了。
剛剛一直在齋堂的壓製,在看到覺癡時終於能夠舒緩,她舒了一口起,聽到他的回答,忙笑問著:“剛我在齋堂沒見你,原來你在這裏!吃飯時你怎麼不去呢?”
咚咚的木魚聲依舊,覺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細聲的誦讀經。
她以為覺癡不記得他了,“我是呀,今天被你救的那個人啊,我還給你摘野莓吃呢!”
他眼看著麵前擺放的一本經書,隻簡單了幾個字:“我記得。”
“那你記得幹嘛又不理我?”她淺笑的問他。
他抬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眸依舊平靜而深遠,卻在燭光的照映下閃爍著星辰的光芒,叫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揮去心那轉瞬即逝的萌動,細想著在路上覺癡對她說過要快些趕路的話,想到自己因為好奇和貪玩,在路上耽誤了時間,心頓時明了。
雖然他沒有對她說什麼,可是她已經猜出,覺癡沒去齋堂一定是因為誤了回寺的時間,所以被罰在這裏誦經思過。
“是因為我耽誤你回來的時間,你才被留在這裏受罰的嗎?”她小心的詢問。
“不是!”他若雲間的聲音,讓人覺得有些縹緲。
“那是為何?”
“是我自己誤了回來的時間,與你無關!”
就在說話的時候,一個身體微胖比他們稍大些的和尚走了進來,雙手合十向行禮道:“施主,覺癡違反寺規在這裏受罰,還請不要打擾他,請出去吧!”
裝作不識路的樣,眼帶迷茫的說:“方丈安排我在西院的廂房裏住,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在哪裏?”
那胖和尚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眼角瞥見覺癡時露出了一抹興災樂禍的神色,在看向時立馬隱匿了,不過這卻沒有逃過的眼睛他轉身走到門口,帶著驅趕她的味道,“那請施主隨我來,我帶你過去!”話裏有很明顯的逐客令。
她本還想多問覺癡幾句話的,可無奈這個胖和尚已經站在門口做著請她出去的動作。
轉頭看了一眼覺癡,他仍舊低頭誦經再無其它她偷偷的癟了下嘴,無奈的往門外走去,經過覺癡身邊時,她隱約地聽見了覺癡壓抑住的噴嚏聲,心裏不由的擔心,“一定是今天在潭邊救我時感冒了……”
那胖和尚帶她走到西廂房時,她忙上前討好地說:“嗬嗬,多謝你了,我該如何稱呼你呢?一會兒方丈要是問起是誰領我來的,我也好對他有個交代!”
胖和尚的眉挑了下,剛剛還疙瘩似的臉,立即笑開了花,“嗬嗬,哪裏就勞煩施主在方丈麵前說這等小事了,小僧覺遠有禮了。”
這覺遠嘴上說不需要向方丈稟明,可卻告知了自己的法號,一看這個和尚就是個重名利的人,當知道她是方丈特許來這裏居住的香客,那態度立即發生了變化在聽了他的法號後,心裏猜測著他和覺癡是平輩,隨即又聯想到方才他看覺癡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