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宮,沈言舒和江嫿他們一起上了同一輛馬車。
這是淩王府的馬車,沈言舒不放心江嫿出入皇宮,便常與她同行,馬車緩緩朝著昭郡王府而去。
沈言舒看著戚雲皓,問道:“可診斷出了什麼?”
戚雲皓說道:“不出姐姐所料,這太後的病,確實有蹊蹺。”
他話音剛落,江嫿便道:“怎麼個蹊蹺法?”
戚雲皓說道:“雖然太後的病看起來確實很像是其急攻心,心結氣鬱導致的,但是若是仔細分析,就可以發現,這隻是症狀有些相似,太後眼角發青,肢體發熱,是藥物所致。”
沈言舒微眯起了眼角,語氣冷了下來:“也就是說,果然是因為有人給太後下了毒?”
戚雲皓點了點頭,說道:“話說太醫院的太醫,若是能認真些診斷,不至於發現不了其中的端倪。”
沈言舒冷哼一聲,說道:“那狗皇帝若是想做,怎麼會讓太醫院的禦醫們說出實情!枉太後對他也算是真心實意,辛苦將他撫養長大,如今成了帝王,可真是冷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皇帝雖然並非太後親生,但好在是一手將他養大的,這養育之恩他不但不知感恩,還反倒是恩將仇報,可真是夠冷血。
江嫿聽著隻覺得心中發寒。
她有些愧疚地說道:“若不是因為我,太後也不會被如此算計。”
沈言舒握住了母親的手,說道:“這不是你的錯,而是燕瀝的錯,一個執著成狂的人,什麼事情都可能做的出來。”
戚雲皓說道:“那不如還是讓母親先去鬱州吧,反正太後的病也是假象,若是母親離開了,說不定皇帝就會因為放過太後了,這樣一來,對誰都好。”
江嫿垂眸,一時無言。
沈言舒聽著這個建議倒是不錯:“但是突然離開總要有理由,就讓舅母他們送信過來,說是鬱州安定侯府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先行回去。”
江嫿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
此時的淑香宮卻弄得雞飛狗跳,淑妃回去之後便一個勁地砸東西。
地上全是碎片和被撕碎的東西,桌子和凳子也被踢翻了,就連盆栽都被砸得不忍直視,然而淑妃並不解氣,一想到今天所受的屈辱,她恨不得將沈言舒狠狠地踩在腳下。
“娘娘息怒,保重身子啊!”宮女上前勸解道,“若是氣壞了身子,豈不是讓他們更加得意!”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淑妃就是忍不住想發泄!
皇上不理她也就罷了,就連一個小小的王妃都敢騎到頭上作威作福,實在是翻天了!
淑妃攤坐在地上,臉上火辣辣的疼,宮女用冷水幫她輕輕地擦拭著,生怕弄疼了她,然而沈言舒下手實在太重,隻要是輕輕碰一下那張臉,就疼得無法言喻。
“別弄了,越弄越疼!”淑妃不耐煩地拍來了宮女的手。
“太醫怎麼還沒有來!”宮女忍不住抱怨道。
在一旁的太監說道:“太後病著,想來太醫院的人都在忙著給太後治病。”
淑妃卻冷笑一聲:“一個老不死的,有什麼好治的,他們江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那太監沉默下來,倒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宮女忙訓斥那小太監:“還不快去繼續請太醫,娘娘的臉若是有什麼大礙,你擔得起嗎!太後那兒不需要那麼多太醫,我就不信還請不到一個閑的!就算是不閑著,也得讓他把手中的事情緩緩,娘娘最重要!”
那小太監哪敢不從,應了一聲是,便朝著外麵走小步跑了出去。
淑妃看著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過了好一會兒,才請來了一個太醫。
看著淑妃那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的臉,太醫也心驚,開了藥方,囑咐說半個月都不能見風,隻能戴著麵紗,不然怕是又要嚴重了。
淑妃的眼眸裏恨意更濃,沒想到沈言舒下手如此之狠,若是讓她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她絕對要用刀子將她那張可惡的臉一刀一刀地劃出花來!
送走了太醫,淑妃就自己做在淑香宮裏,看著這滿地的狼藉,還有那些恨不得躲她遠遠的奴才,心裏一陣怒火。
然而一想到燕晟,她還是忍了下來。
她轉身對身邊的宮女說道:“準備準備,我要出宮。”
宮女驚訝道:“娘娘,你的臉還沒好,還是不要亂走比較好,有什麼事情,吩咐奴婢去做求好了。”
淑妃抬頭看著她,說道:“讓你準備就去準備,哪裏來的那麼多廢話!”
那宮女咬了咬唇,隻能低聲應了一句是,便出去準備了。